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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其中的部分疼痛,也来源于那两个在他脑海内打架的“意识”。

经过一轮进化的蜱虫们采用了群体战术,不再实行一虫一人的奢侈分配,而是十几只甚至几十只虫子同时趴在一个人身上,进行集体控制。

有着越多同伴加持,它们对被寄生者的掌控就越牢靠,甚至连痛觉都被屏蔽了的变种人会在它们的支配下变成完全没有恐惧情绪的杀戮机器——就像那只连翅膀都被折断了,却还在奋力厮杀的秃鹫。

除非将他们的头砍断,否则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停下动作。

然而谢松原与蜱虫们之间的争斗,似乎渐渐让野猪的意识开始转醒,他在时而惊起,时而又陷入痴呆状态的空隙中悚然地张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异状:

深黑棕色的野猪皮下诡异地起伏着,利刺搅动碎肉,鲜红的血液一阵接一阵地从他被捅烂的洞眼中疯狂奔涌出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被戳穿扎透了的血浆袋,没有一块好肉。

蜱虫们意识到强敌出现,纷纷聚集起注意力,集中精神攻击起刚来的谢松原。

而谢松原毕竟是刚刚拥有这种能力,到底不算特别熟练。他闭紧了眼睛,并起来的食、中二指用力抵在单侧的太阳穴旁,断续敲打,似乎还在探索和尝试这种全新的能力。

他并非无法与之对抗,只是从懵懂的试探到熟练操作,仍还需要一定时间。

谢松原的胸膛重重起伏,就在他在脑海中与对手争抢地盘的功夫,双耳中竟又止不住地流出更多鲜血。那艳丽得堪称妖冶的颜色缓缓划过青年俊朗白皙的面颊,拉出令人心惊的红痕。

白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大概察觉到,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大猫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挪了挪,让他那颗巨大又漂亮的雪豹脑袋和谢松原贴着,不断用他柔软的舌头拭去青年脸侧还在涌下的血滴,将谢松原的侧脸清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