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半蹲下身,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深度。许石英虚弱得出气微弱,胸膛似海绵般起伏,忽而“咕涌”一声,从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我这是……怎么了?”许石英呆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外伤不轻,几乎被玻璃碎片扎得体无完肤,但身体内部又怎么会……
谢松原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他,像是有点怜悯,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你的身体太脆弱了,根本承载不了污染能量。内脏受损,这是唯一的解释。”
承载不了,内脏受损。这两个词来回在许石英脑袋里倒腾,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谢松原没有多说,低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注射剂,扎进许石英手上勉强还算完好的空隙。
“我来的路上看到斯芬克斯在组织人员撤离,你休息一下,赶紧离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取玻璃碎片。还有,”谢松原顿了顿,“不要触碰高压线,这是我最真诚的劝告。”
说完,谢松原扔下针筒,起身走向隔离室。
……原来他也想拿走污染源。许石英想。
他在背后紧紧盯着谢松原的背影,忽然一咬牙,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追在后面。
谢松原正打开装着污染源的隔离装置——尽管到了后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隔离室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装饰品。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谢松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许石英强忍不适道:“你要带走它?”
对方不置可否:“污染源的存在非常危险,不适合靠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