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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骨酸胀,双腿颤颤,差点就放弃了走出雪山的决心与希望。可他每每才刚双膝触地,就又被谢松原提了起来,要求他再坚持一会儿。

对方拒绝了他放弃的要求。

白袖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那样的话。

最后的惩罚终于还是来临了。

沉甸甸的积雪从山巅落下,以雪崩之势迅速席卷了整片峡道,顷刻间就将山川间的缝隙填平。

雪融化成了河。

谢松原抓着他手腕的手背表面突起了淡色青筋,青年英俊漂亮的面容在白袖扇子一样半阖起来的眼睫中若隐若现。

白袖一蹙眉头,猝不及防地落下泪来。

山脚下了一夜的雪。

那雪很厚,使人在睡梦中都能听见雪下时发出的扑簌簌声,好像沉重的泥。窗外刮着冷峭的风,屋内却很暖和。

过了半夜,谢松原伺候着被折磨得力竭的白袖睡下,自己反而出奇地感受不到困意。

他不想打扰白袖休息,于是单独下了一趟楼梯,要了一杯冰酒。

过于甜醇的香气直冲喉咙,冷得人一个激灵。这让他想起当他在床上亲吻白袖时,白袖整个人也像浸泡在酒里,身上散发着使人晕眩的甜美气息。

那香味要比直接品尝一杯冰酒来得更辗转反侧,以致谢松原竭尽所能地搜刮着所有能从白袖的身上找到的甜意。

他轻轻亲吻过青年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亲吻带有肌理的葡萄果肉。剥掉他身上的衣物,就像毫无阻碍地撕去一层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