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原没想到吴柏山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不停呼唤着吴柏山的名字。片刻过后,树中的青年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我没做梦吧?”吴柏山嘴唇苍白干裂,像死了三天又回光返照,神情恍惚地说,“还是说这是临死前的幻觉?我怎么好像看到我哥了。”
“我就是你哥。”谢松原说。
他翻找了片刻,从自己被石头嗑得破破烂烂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那罐出发前特意从行李中翻找出来的润肤乳——他没想到它还在,放到吴柏山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有,你让我买的。要不要给你抹点?”
吴柏山的眼神渐渐聚焦。一根树枝缓慢从高处伸来,从谢松原手里接过了乳液。
他呆滞道:“二甲硅油对我现在的树皮可起不到滋润作用。”
“你怎么了?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吴柏山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谢松原的视线转了一圈,在彼此缠绕的巨柏树干里发现了台没通电的游戏机。
他怔了一下,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对方代替吴柏山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个蠢货,之前吵吵嚷嚷说在这里呆着太无聊了,要玩电脑,难道觉得我猜不到他想在我眼皮底下做些什么?表面上是打游戏,其实悄悄把自己的脑电波藏进计算机发射出去的电磁波里,再通过网路传输出去,偷偷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