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这个世界中所有现代人类的大脑都由脑虫的身体细胞发育衍生而来。
那向外扩散的、蔓延穿梭在整个脑部球体间的网状丝线或许就是它用来传导动作电位而额外进化来的不规则附肢。
在脑虫和智慧生物的身上,因与果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但我以为,你不会想要亲自做这件事。”
在梦境中,他依旧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沿途经过他的变异生物无不纷纷绕道。
谢松原口中呼出一抹蘑菇云般蒸腾向上的白气,脚下传来厚重积雪被踩踏后发出的涩涩的嘎吱声。
那样的过程一定不会好受。
在知道发生在时空力场内部的事件是可覆盖的之后,谢松原提出他也可以成为那个“盖亚”。阿曼已经帮助了这里的人类太多,他完全没有理由让对方代替自己受罪。
当时的阿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拒绝了他。
“不,我想要亲自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什么?”
“痛苦。”阿曼说,“最纯粹的痛苦。属于人类的痛苦。即便痛苦到无以复加也无法舍弃的痛苦。”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癖好。谢松原想,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主动想要痛苦,发自内心地喜爱痛苦。
但他竟然奇异地理解了阿曼隐藏在里面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