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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书闻将一侧的红色塑胶凳抽出来,几人入坐。隔壁床的老人好不容易止了咳,又闲不下来跟章雄搭话,“呢d都系你个仔啊?”

老人的口音很重,说话又含糊,章雄听不太明白,搔搔脑袋笑。

陈永乐摆手,“唔系啊阿叔,我系佢同学。”

老人又震天动地地咳起来,拿着痰盂吐出一口陈年老痰,他家人匆匆赶来,“老豆,医生都话你冇成日同人讲嘢,我唔该你快点瞓觉”

家属唰的一下将隔离的白布给拉上了,依旧隔绝不了噪声。

余愿显然不太适应这么嘈杂的环境,拘谨地坐着,余光瞥见对面床打点滴的病人,那双手干瘦得像树皮,眼睛慢慢瞪大了。

章书闻注意到余愿的变化,用身体挡住他的部分视线,安抚道:“阿姨待会就来了。”

陈永乐善谈,知道章雄喜欢听什么,一个劲地夸章书闻,又是说章书闻成绩有多好,又是说老师有多赏识章书闻,又是说章书闻在学校有多受欢迎,收了多少情书,把章雄乐得一直笑。

章书闻听他越说越夸张,拿手捶了下陈永乐的肩,“差不多得了。”

“你还怕人夸啊?叔叔,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陈永乐满嘴跑火车,“我们学校的女孩子睡觉前聊的最多的就是书闻,他帅成这样,真要想谈,一天能换八个对象不过叔叔你放心,有我给你看着呢,绝不让他早恋。”

章雄被逗得哈哈大笑。

章书闻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见父亲这么高兴,也就懒得纠正陈永乐了。

因为复杂环境略显无措的余愿也被喋喋不休的陈永乐吸引,他竖着耳朵听陈永乐没谱的夸赞章书闻的话,像是自己也被夸了似的,表情变得雀跃松快,不再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