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永乐叫醒昏昏欲睡的章书闻,“到了,下车吧。”
章书闻深吸一口气,弯腰从车里出来。今天的阳光很璀璨,像洒了一地的金沙,强光刺得他眼前微微发白,他勉力站稳,一只手搀住他的右臂扶住他。
陈永乐无奈道:“你说声帮忙很难吗?”
章书闻拖着疲倦的身躯上了楼,快到门口时,他让陈永乐放开手,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确保没有血迹后,才拿出钥匙开门。
等出现在余愿面前时,除了后脑勺的一小块渗血的纱布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又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了。
余愿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像是哭过,见到哥哥的那一瞬间,急忙忙就要往上扑。
章书闻没躲,反而是陈永乐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中间,吓道:“你不要命了。”
余愿抱不到哥哥,困惑地盯着陈永乐。
“你哥他”陈永乐挠挠脑袋,“别整得我要拆散你们似的。”
章书闻笑着拍了下陈永乐的肩膀,“把东西放下吧,今天辛苦你了。”
陈永乐嘀咕,“说这些”
章书闻牵住余愿的手,像揉猫肉垫似的捏了捏柔韧的掌心,赶在余愿注意到他的伤口前开口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激动。”
余愿颔首,又往章书闻的方向挨近了些。
他嗅到一股陌生的气味,是从章书闻身上传来的,血腥气和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原先好闻的皂角香。紧接着,他看向章书闻半偏过的脑袋,于是那块从白底洇出粉色的纱布像把小箭咻的扎进了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