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露出头发,坐上火车三天后开始包着头巾,除了睡觉几乎没解开过。
在火车上没法好好洗澡,她能闻到自己和孩子身上的汗酸味,再不洗,都要腌入味了。
雷明离开,她向服务员打听哪里有热水,洗澡的热水和喝的热水都要。
“我们招待所不能洗澡,你要洗去澡堂子洗,这是洗澡票,洗澡记得带上洗澡票和钱,你家孩子年纪小不需要另外给钱,一个大人洗澡要多少钱,票上有写明。
澡堂离得不远,出去招待所,往右手边走两百米左右,仔细看看能看见澡堂的牌子,喝的热水就在这热水瓶里,你自己拿个水壶装,没有水壶就用这里的一排杯子,都洗过了,干净的。”
“好的,谢谢同志,我想再打听一句,澡堂子几点关门,我家闺女在车上吐了好几回,现在没法去洗澡,我想带她睡个午觉,睡醒再去洗。”她说得不算夸张,年年现在的样子就和吐过好几回似的。
“你现在洗澡也没法洗,下午三点才开门,到晚上八点关门,记得带上介绍信。”
“感谢同志。”金春慧没带水壶,就从一排杯子里挑了一个,倒上半杯热水,先自己喝两口试试水温,确定不烫嘴了,给女儿喂热水。
年年喝了热水,脸色已经缓和许多,闭着眼睛,嘴里喊妈妈。
金春慧:“妈妈在的,年年困了就睡觉。”
服务员看孩子的样子,伸手探了探孩子的体温。
孩子脸色不算苍白,体温正常,衣服的领口也是松开的,没有呼吸困难的症状:“看来确实是晕车累着了,你抱着孩子去房间床上躺着,这个热水瓶和水杯就先放你房间里,等你明天退房我再收走。”
“谢谢同志。”
“不用谢,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