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为是外面的鸟弄出来的动静,很快,玻璃窗上也被砸了块泥巴似的小东西,一下惊醒她的美梦。
她站起身,隔着玻璃往外看。
树荫底下,一个女人身穿黑衣伫立在那,月色下只露出茭白的脸和骨节分明的手。
她仰起头,冲她摆了摆手。
宋迟穗不免狐疑,这个人还蛮怪呢,正门不走偏偏走后门。
她压抑住扬起的嘴角,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匆匆下楼。
跑起路来裙摆飞扬,连整个空气和脚步声都带着快乐的的旋律。
这两日守卫森严,邓离估计是怕麻烦,且也没有一个上门的合理理由,所以便偷偷摸摸上门。
跟做贼一般。
宋迟穗跑下楼,在拐角处看见黑衣女人朝她走来,她立即一个急刹车,脚后跟的尘土也落了下来。
裙摆静静地贴上小腿,变得端庄优雅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邓离一走近,她便觉得身边的磁场完全不一样了,有种心情被提着的感觉,很奇怪的是,从前也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对方在静悄悄注视着她,或许是两个人互帮互助,在某个层面上有了近一步的交流……。
让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地奇妙。
邓离递给她一个冰棍:“你吃这个吗?”
她也不敢抬头,伸出手接过冰棍的一角,也不敢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谢谢。”
她打开酸奶冰棍吃起来:“你来是给我送冰棍的吗?”
她摇摇头:“你好些没。”
她一时走不动路了,原来她都还记得啊。
两个人虽说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好歹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了。
她一下脸红透,只含糊点头:“好多了。”
只是邓离都提及,她也顿时化尴尬为动力,这些事要正视才对:“就是…..有时候有点灼烧的感觉。”
邓离听了一惊,在月光下捕捉到一闪烁的视线,她立即明白了似的:“那冰一冰?”
宋迟穗脑子嗡嗡的,害羞但脸皮厚道:“好像有炎症,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说完她保持静默,眼神瞥一眼邓离,似乎在她脸上瞥到了尴尬。
邓离手里还捏着个冰棍,塑料袋给她捏出声音来,她尴尬挠头:“我没有毒吧,不至于让你上火。”
说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走到小池塘边,宋迟穗不服气地坐下:“你,你有毒,你不信自己看看吧。”
她坐在朱红色的长椅上,四周蛙鸣声响起,还有野鸡在池塘跑动发出的声响。
邓离尴尬:“那怎么办,冰一冰。”她扬起手里的冰棍。
宋迟穗扯着唇角:“其实这些事,我都没办法跟任何一个人说,包括杜医生,包括我姐姐。”
“我明白,是挺不好意思的。”邓离懂得很,因为她偶尔也会发炎,但是都是辣椒吃多了上火。
她就会买清凉药膏,涂涂抹抹,注意饮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