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更累吧,咱们老板多忙天天起早贪黑的干,不过跟着他累身不累心,我那时候每天收工之后就想着老板今天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呀。”
“嗯,他挺大方的,可惜,”
话音暂落,接着便是长久的寂然安静,刘昊叹一口气,见对方杯子空了,伸手去够:“来吧秀,给你满上,咱俩一醉解千愁。”
男人的手没能接过女人的酒杯,却变成一双女人手,娇柔自雄健的背脊上游走。
房间里有荡漾着一股幽香,ra抚摸年轻男人的体魄,眩晕享乐,她的姿色现在如何不重要,主导和选择权都在她,男人观察她的眼色,讨其欢心,ra用完即厌,看其哪哪都不顺眼,躺在身边简直多余。
男人和性一样,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有了快活,缺席也不影响活着,于是她毫不掩饰渣女做派:“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姐,你问过我,就这么难记吗,我叫ethan。”
“哦,ethan,去拿点水来,酒也行,冰箱和酒柜知道在哪里吧,我想喝冰的,去。”蜷指一直,是ra将身上的男人推出去。
延展的指尖在虚空中糙粝,暗沉,男人的手接过器官捐献捐赠书,提起笔,却签不下。
赵鹏宇面容枯槁,先天性疾病的儿子磕磕绊绊的成年长大,但终究是活不过这个秋天,从小就跑医院,夫妻早已习惯。
重症病房的常客家属,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已经平静到面临绝境还能相互打趣,盘算养这一个孩子搭进去的看病钱,前前后后够买一栋别墅和宝马,有了这些资产,儿子何至于来这世上一场都没混个媳妇儿,话虽如此,俩人都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