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才缓慢而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熔金色的海面上荡漾开层层涟漪。

淳于湜抬手用力压了两下胸口,坚硬的骨头下是跳得飞快的心脏。原来,这就是被人保护着维护着的感觉吗?

原来,是这么美好的吗?

珀尔好整以暇地看着都快急哭了的安戈,睇给了魂不守舍的淳于湜一个一切尽在不言说的表情。

“长官。”安戈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又软又娇,戳着人心底最软的那个点。

以前安戈就喜欢拿这个来对付苏白,每当他想要躲掉什么训练的时候,扯着苏白的衣襟,眨巴着一双沁着水雾的银眸,再软乎乎地一叫,这事就成了。

安戈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琢磨着副监狱长人长得温柔,说话也温柔,那天还温柔地帮他顺背,说不定对老师有用的招对他也一样好用呢。

他看着珀尔温柔地笑,还以为成了,眼底刚暂放出晶亮的光芒,就见副监狱长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着否定的话。

“不可以。”

简简单单三个字,用柔和的语气说出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架势。安戈眸光转瞬就变得黯淡,他低下头侧了下头去看淳于湜。

可他又怕被珀尔抓了小辫子,将未知的处罚加重了,又赶忙摆正了小脑袋,但低垂着的眼中是满满的委屈。

珀尔强忍住笑,他俯身从办公桌后拎出来个中等的铁丝笼子,笼子里盘着一条黑金色的蛇。

那蛇长得大,笼子又小,急急巴巴盘成了个蛇饼,熔金色的蛇瞳里是也是满满的委屈。乍一看去,竟然和安戈的神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