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淳于湜亲眼看到安戈安然无恙,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淳于湜不是没有见过血,相反,他见过的血能填满了五个游泳池。而鲜血不会让他感到恐惧,只会让激发出他强压在心底里压抑的凶性。
可是在他见到鲜血从安戈脖颈上喷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恐惧,好像全身的温度瞬间回流到了心脏。
四肢凉的发麻发疼,充血的心脏却滚烫的好似要爆炸了一样。
恐惧过后是震怒,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想杀了拉斐尔·卢里斯。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隔着不大的房间,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便只剩下心疼了。
淳于湜走进房间确认了安戈的状态之后,又经过了狱医的首肯之后,扯过了燕啸怀里抱着的披风,将人裹成了个黑色的春卷,抱着离开了诊室。
安戈不喜欢医务室,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这才受过伤受了吓,淳于湜哪里舍得他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淳于湜抱着春卷老婆往电梯走,正好迎面碰上了珀尔。珀尔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淳于湜怀中抱着的人,关心道:“先生,夫人没事吧?”
淳于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珀尔神情一松,就听到擦肩而过的淳于湜用冷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下了条命令。
“通知所有人到作战室待命。”
珀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的半口气又提了回去,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瞳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