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程羽掀起眼皮看过来,“你还有没有其他裤子?”
顾修远正看他看得出神,忽然撞上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啊,嗯,没有。”
“你搬来三十几个箱子,就一条睡裤?”程羽明显不信。
顾修远摸摸鼻子,又咳了一声:“我喜欢裸睡。”
程羽费了很大劲给他穿好裤腿,便顺势伸手,想拽顾修远站起来给他提裤子。
然而,顾修远像被钉在床上了一样,一动不动。
而且脸还红得特别可疑。
“弄疼你了?”程羽怕刚才太粗鲁,伤到娇气包的坏脚。
顾修远摇摇头,捂着被子沉声说:“我自己穿吧,穿完我自己躺一会儿,谢谢哥哥了。”
他连头都不敢抬。
程羽不疑有他,“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等程羽离开,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顾修远直挺挺地向后躺了下去。
脑袋砸在床垫上,耳朵里满是怦怦的心跳声,震得厉害。
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叫嚣着想将一切都打上他的标记。
然而撩动他心绪的始作俑者,却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毫不知情。
顾修远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被子下那坨不安分的东西逐渐回归平静。
他抬起胳膊搭在额前,慢慢闭上了眼。
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发红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