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林帆知道护工是儿子雇的,发了好大一通火,每天不是砸东西就是骂人,几个经验丰富的护士都按不住她。但最近这位女士不知怎么想开了,开始配合着吃药治疗、按时吃饭,对护工和医生的态度好了不少,也不会指着心理医生的鼻子辱骂。

“您母亲想见您一面。”主治医师说,“她总念叨自己做错了,希望您能来看看她……”

“知道了,我过年回去。”林锡算了下日期,截断医生接下来的那句圣他人之母的“都是血缘至亲,哪有什么说不开的”。

——每次都是这句开头,他已经背下来了。

见林锡挂了电话,苏明赫皱眉问:“你真要回去?”

“没办法,她在世的亲人就我一个,总不能真不管……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真有啥事病危了,还得我签字呢。”林锡说着,脸色严肃起来,“所以,队长,麻烦借我两个保安。”

钱多多一口咖啡“噗”地喷了出来,“你怕你妈搞人海战术围殴你?不是,那家医院我记得管理挺严格的,她应该没什么机会雇人在附近蹲点,准备一看到你就包饺子吧?”

林锡无奈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林女士绝不是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以前没疯的时候不是,疯了之后更不可能。

不论她曾经什么样,但在林锡有记忆的二十年里,她一直是强制专横、控制欲强的典范,仅仅是儿子离家出走就能让她意识到自身原因,也不会有后来雇佣戒网学校的打手试图绑架林锡的事。

但回去还是得回去,林锡也奇怪林女士想跟他说什么,打算挑战一下害死过无数猫咪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