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笑容:“今晚喝得有点多,让樊总看笑话了。”
樊霄的目光幽深似潭,好半晌才笑道:“现在又没外人,还叫什么樊总。”
他坐直身子,玩笑:“以后书朗要是在叫错了,我可要罚你了。”
游书朗被热潮折磨得思绪混乱,并不想与樊霄交谈,他随便应下,急急喝了口水,又将沾了水的手指插进被热汗打湿的头发,打算压一压体内的邪火。
可还是越来越难受了。他眼前的画面从一个变幻成了两个,虚影在视线里不断浮现,胳膊绷得僵直,手指忍不住的探向遇望的根源。
停下!游书朗停下!
修长的手指堪堪停在危险的边缘,琉璃般的眼睛浮出一层朦胧的水雾。
致命的难受。
一股股热潮像洪水猛兽不断的在身体里挣扎翻涌,游书朗觉得自己如同一条缺氧的鱼儿,在岸边翻滚,被骄阳炙烤成干。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浮现刚刚放在膝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筋脉尽显,宽大有力……
游书朗你真是疯了!
蓦地,差点被摧毁了神志的男人双手紧紧握拳,沉声叫了“停车!”
一个急刹,车子停了下来,代驾不明就里的想要打开顶灯看看后座的情况,却在最后一刻被人制止了。
“别开灯。”樊霄温和的说道,他一把拉住身边打算下车的游书朗,看着代驾的笑容不变,“车就停这里,辛苦你自己叫车回去吧,费用我会加三倍给你。”
代驾一怔,随即点头应了,下车从备箱中取出自己的电动车,扬长而去。
掌上的温度隔着衬衫慢慢地透过来,催的游书朗更加难受。指甲骤然陷进手心,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意识。
“樊霄,我醉了坐车难受,我在这里下车散散步,一会自己叫车回去。”
“我陪你。”
“不用。”
“你…发烧了?身上怎么这么热?”
“松开!我要下车!”游书朗已经装不了淡定从容了,他大力地想破开樊霄的手,却被男人按住两侧的臂膀一下子压在座位上。
“你被下药了?”樊霄明知故问。
游书朗粗重的呼吸一顿,目光缓缓的与樊霄对上。
“是,那女孩酒里有药。”到了现在,实在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况且也瞒不住了。
“所以,你和那个女孩换酒是想救她?”樊霄本以为一次又一次的明知故问会令自己愉快,可事实却是,完全没有。
面前的游书朗狼狈、痛苦、压抑,却也漂亮的惊人!樊霄忽然觉得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面白,皮肤很好,五官俊朗,头发柔软浓密,人前笑容很多,人后却很少笑,笑得时候温雅,不笑的时候疏淡,却都是好看的。
樊霄深知自己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也不会因长相多给谁一份偏袒,可现在他的心中竟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今晚好像玩得过了。
压着满腔遇望的游书朗没空回复樊霄的问话,他在失控的临界点保持着最后的体面:“樊总,你能先下车一下吗?”
“樊总?”樊霄看着眼尾氤着红痕的男人没有离开,甚至又压进了一点,“不是说了私下不许叫樊总了吗,叫错了要罚的。”
密闭幽暗的车厢内,只有游书朗沉重的呼吸声。两个高大的男人身体交错陷于真皮座椅中,俯视与仰视间,热烫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意识已经模糊的游书朗说出来的话随着身体的本能,他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下意识地问道:“怎么罚?”
樊霄:“……”
临时起意的一句话,如今被问回来竟让樊霄一时无言。空气中拉扯着的丝线被扯断了几根,他忽然发觉此时的自己与游书朗挨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