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刚死那一年,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只有靠注射药物才能入眠。
男人递过来一杯水,看着虞熠之喝下。
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他说:“那就和以前一样, 继续催眠治疗。”
虞熠之颔首。
灯光变暗,男人静静等着那杯水起作用, 然后让他盯着钟摆。
虞熠之的意识在浑浑噩噩间浮沉。
“移情疗法是最有效的,”咨询师不疾不徐的声音落入耳, “最近有找到合适的移情对象吗?”
“有个气质很像的, 但现在又不像了……”
虞熠之无意识地开口, 提起了林津渡。
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诉说, 咨询师嘴角的笑容逐渐沉下去, 这明显是一个变数。
他凝视虞熠之的相貌, 眼神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冷得可怕。虞熠之的长相完美继承了父母身上最优质的部分。
“你父母欠我那么多,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走出阴霾?”
你甚至连一个朋友都不配拥有。
咨询师心中闪过恶毒的念头,语气却很温柔。
“你对他好,那小舟怎么办?”
小舟?
虞熠之想到那个人为救自己而出事的画面,手上青筋暴起。
“一个移情对象,怎么能和小舟相提并论?”
“这是一种情感上的背叛。想要阻断这种背叛,只有掐灭源头。”
咨询师一遍又一遍给他下着心理暗示:
“你该憎恶让你背叛小舟的人。”
“你要毁了他。”
“你要碾碎你和他之间的联系。”
……
幽暗封闭的环境里,在咨询师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进了虞熠之的脑海里。
别墅,花园。
“别扭秧歌了。”管家喊林津渡去跑步机做运动。
“……”这叫探戈。
林津渡叹气往屋里走。
管家见状摇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雇主每天督促自己情人的情夫的情人做身材管理,那才是最可怜的!
跑步机正对落地窗,有音乐和美景加持,林津渡在上面健步如飞,感觉也还行。
豆浆必须配油条,跑步必须配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