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闻伸手揉了揉鼻梁，放缓了几分声音，“怎么了，宝宝？”

林幼殊开口了，还带着明显的泣音，“刚才不小心被手机砸到脸了，好痛。”

孟闻被他逗得心情好了一点，低低地笑了一声。

听见少年的笑，青年更加委屈，“你居然还笑！”

林幼殊喝醉了，打视频电话就忘了开变声器，声音一扩大，就明显可以听出不同。

孟闻听着那边清凌凌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绝对不是小月亮本身娇软的声音。

他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猜测她应该是喝了酒，声音也就有了些变化。

他若无其事，继续安慰对面的人，“那宝宝撞到的地方痛不痛，要不要去擦点药？”

林幼殊按了按自己的脸，因为开始砸在脸上的时候距离也不大，所以也不是特别疼，大概就是脸上有些红印。

他磕磕绊绊地回孟闻的话，“不……不擦。”

“你今天，为什么……为什么没、没和我说晚安？”

“你……是、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隔着屏幕孟闻都可以听出小月亮声音里的失落，他只能哄着醉酒的脆弱老婆，“怎么会呢宝宝，只是今天有点不开心。”

林幼殊抬眼，长睫早已经被濡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特殊的日子吗……

林幼殊把手机拿近了几分，对着手机收音处唱起了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之后，自己还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孟闻扶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月亮有点傻，但是他能和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呢？只能低下声音，哄着他入睡。

林幼殊把手机握在手里，渐渐睡了过去，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孟闻坐在客厅一整夜，烟灰盒塞满了烟蒂，听着另一边传来的安静呼吸声，他的心情奇妙地平静了几分。

电话最后终于还是挂断了，因为林幼殊的手机到半夜的时候没电了。

*

第二天，林幼殊很晚才起来，十一点多，近乎中午的时间。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林幼殊没喝醒酒汤，醒来的时候就十分不舒服。

他真没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那么差，连喝啤酒都能醉。

本来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顺着他的动作滑出了手心，林幼殊弯着腰去够，长长的头发扫落肩头，滑到了手臂。

手机捡了上来，他靠在床头，昨晚喝醉后的记忆慢慢窜了上来。

林幼殊深吸一口气，慢慢捂住了脸。

他为什么……喝醉之后会变得这么弱智……

拿个手机都能砸脸，孟闻可能因为什么事心情不愉快，他居然给他唱生日歌……

林幼殊甚至想直接脱离位面，不做任务了。

过不，还是负债累累的几分打消了他的念头，他把手机充上电，决定先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