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没有向赵行礼。

不过赵也没在意,毕竟这是情有可原。

林盛看着太医,着急地问:“雪狸现下如何?”

他看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幼殊,他的脸色十分苍白难看,即使盖着一床厚厚的锦被,身形看着也很1单薄,像是随时可以被吹起来的一片纸。

他看着太医,神色紧张又严肃,让太医都险些被吓到。

太医只能事先安慰林盛,“林太傅暂且不要如此心急,令公子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如今一事,身子伤了根基,需要好好温养。”

闻言,林盛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林幼殊的身体是有多不好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他又遭遇了此事,只怕是彻底坏了身子的根基。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别无他法,只能自己坐在了林幼殊身边,用手摸上了林幼殊惨白的脸蛋。

他看了林幼殊一会儿,突然对赵跪下,“四皇子殿下一定要为雪狸明察,雪狸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必定是有人陷害于他。”

赵连忙起身将他扶起,“太傅放心,本殿定会明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林盛,补上了一句:“况且本殿已将此时禀告了父皇,想必父皇也会查出背后之人。”

林盛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心,“多谢陛下与殿下。”

赵拦住他,“太傅不用多礼。”

林盛被扶了起来,他又重新坐回了林幼殊的床头,没多久侍女将煎好的药送了上来,还有两盏驱寒的姜汤。

林盛拒绝了侍女要给林幼殊喂药的行为,自己先接过了姜汤,用瓷勺一点点地喂林幼殊喝下去。

林幼殊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林盛对于喂他喝药这件事真做起来得心应手。

眼见着浅黄色的姜汤见了底,他取过手帕,为林幼殊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汤渍,嘴里轻轻哄着尚在昏迷中的林幼殊。

“雪狸乖,喝完药就可以好了。”

赵看着有点惊奇,他自己接过姜汤后,用勺子几勺就喝完了,林幼殊却喂了那么久。

而且林盛还能如此耐心地对他,要知道君子远庖厨,就算是他自己生病了,父皇也不会喂他喝药。

只有母妃会日夜守在他的床边,但是喂药这件事也是由宫女或者嬷嬷来进行。

而且看林盛的样子,这些事不像是第一次做了,看起来格外熟练。

林盛喂姜汤的时候还好,因为姜汤里加了红汤,辛辣中有着一丝丝甜味,林幼殊在无意识中还可以为了这一点点甜味把药喝进去。

但是余下的一蛊汤药,闻着味道都是苦的,林幼殊已经不肯微微张嘴配合了。

苍白的小脸紧紧皱着,抗拒着汤药。

林盛没有太管他,让侍女帮忙端着汤药,自己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只手喂着他,总算是喂了进去。

只是这个方法太过累人了一下,赵看了一会儿,开口了:

“太傅,不如本殿来帮你喂药,你这样实在是不太方便。”

林盛看了他一眼,不太好意思使唤皇子殿下,但是看着赵真诚的眼睛,他又有点不敢拒绝他,只能含糊说了一句,“多谢殿下。”

赵接过侍女手里的褐色汤药,淡淡回了一句,“太傅不必多谢,雪狸也是本殿的伴读,是本殿没有派人照管好他,才让他出如此意外,本殿也有罪。”

林盛怎么敢让皇子自己揽罪,只能讪讪笑了一句,“殿下说得太过了。”

说话间,赵已经为林幼殊在喂汤药了。

他明明贵为天潢贵胄,现下做为林幼殊喂药这种伺候人的事却也是格外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