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林幼殊的腰,将他抱了下来,放在石凳上坐着。

他自己则是站在林幼殊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责备,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严厉,“趴得那么过作何?是想要掉下去吗?”

被赵用有些凶的语气如此一训,林幼殊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有多么的危险,现在回头一想还有些心有余悸。

无法,他怕赵和他生气,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赵,嘴上可怜兮兮地认着错,“殿下,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了。”

赵浅色的瞳孔盯着他,眼神没动,看到林幼殊都快心虚了,他才收回了目光。

他看着乖乖坐在石凳上的林幼殊,说话语气也有点漫不经心,“别看鱼了,你不是要学画荷花吗?好好看你的花。”

林幼殊听了他的话,歪着头微微思考,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该怎么回答他,“但是画荷花也可以画小鱼啊。”

他要画的肯定不是仅仅的花,茎叶和水波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赵看着他歪着头的可爱小动作,既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他过于可爱,于是只能换了一种说辞,“画和看鱼都可以,但是不要做那么危险的动作。”

他顿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心,“万一你掉下去了该怎么办?”

林幼殊看着他的样子,缩了缩脖子,手上则是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腰,撒娇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腰腹,还蹭了几下。

“殿下,雪狸已经知错了。”

赵原本也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希望林幼殊做如此危险的动作,现下林幼殊一撒娇,他内心憋着的气又消散了。

只能伸手揉了揉林幼殊细软的发丝。

他们尚未到及冠的年龄,林幼殊的发丝就被一段红色绸带绑着,和白色长衫相衬起来倒也很好看。

他将林幼殊推出了怀抱,将他的脸转过去,面对着清凌凌的池水,开口:

“你快看,也差不多到了将要出宫的时间。”

林幼殊乖乖点头,在赵明显的眼光盯着的情况下收敛了不少。

等到林幼殊终于看够了之后,赵也需要回宫,快到晚膳时间了,用完晚膳后,明崇帝还会找他抽查功课。

于是他也没再亲自送林幼殊出宫,而是派了身边的一等侍女将他送到了宫门。

他自己带着其他宫人回到了青鹿宫。

*

林幼殊回到了林府的时候,恰好还未日落,李氏带着林檀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手里慢悠悠摇着团扇,林檀则在认真绣着手上的香囊。

林幼殊看见林檀有几分惊喜,“阿姊,你怎么回来了?”

林檀抽时间看了一眼他只好就继续低头,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

“今日夫君出门,在家无聊,便归家看看。”

说来也巧,林檀所嫁之人是丞相王舟家的长子王越,夫妻二人成婚一年,夫妻关系很好,林檀也时不时会回家探望。

林檀没有仔细看林幼殊,反到是李氏仔细看了林幼殊,发现了他身上的脏污。

她将手里的团扇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向林幼殊走进,葱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角,有些无奈。

“雪狸,你怎么又把衣物弄得如此脏污。”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墨汁,李氏心里也知道了原因。

她的细眉拧起,看着林幼殊,声音有些嗔怪,“怎么都弱冠之年了还和稚童一般。”

嘴上这样说,她还是不舍得责怪林幼殊一点,挥了挥手,让下人带着林幼殊回房间沐浴,再把身上的衣物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