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缓缓收势。
如潮灵力退出灵台,沈寂问他:“如何?”
谢浮掐诀的手微紧,语气未变:“并无损伤。”
识海神魂无损,灵力运转也毫无异样,并非伪装。
执昌说得不错。
此人便是那人无疑。
他飘身而起,腰间玉佩轻撞,发出近乎无声的轻响。
沈寂睁眼就对上这块玉佩,也抬手撑地起身。
可惜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在场,否则也能拦住洛凝,至少这块玉佩的来历不会被当众揭穿。
洛凝性格单纯,事后随便给她一个理由,她都会信。
不像玄宸,自从回去,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傻鸟天生更会多想,不知道又会想多什么。
以他目前的身份,不能解释,也只能放任傻鸟多想。
“你与玄宸交情匪浅,可曾见过他身边的沈寂。”
沈寂不用抬头,就知道傻鸟一定又在找他的破绽,淡淡说:“曾有几面之缘。”
谢浮问:“他现在何处?”
沈寂说:“我与沈寂交往无多,凤皇问错人了。”
谢浮盯着他的脸,稍久,终于转身。
沈寂也走出屏风,转而说:“两位请我来是为帮我疗治,现下我并无损伤,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执昌不由跨前一步:“叔叔,酒尚未用完。”
沈寂说:“这壶酒,最好还是留给统领真正要找的人。”
执昌抿唇。
他目送沈寂转身走向门口,彩瞳微黯。
“执昌。”
执昌回身:“陛下。”
“他不曾记起你我,不必强求。”
谢浮抬掌,案上酒杯飘至他指间,斟满的酒水轻晃,溢过指背,无声滑落。
当日初尝此物的滋味也一齐回绕心间,他垂眸看过,闭目满饮此杯。
执昌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辛辣的烈酒入喉。
谢浮再睁眼,门外早已空无一人。
“你我仍记得他,便已足够。”
沈寂回到行汤宫时,夜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