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澈的尾巴又翘起来了,陈濯看着他,没忍住轻笑一声:
“怎么,补个习还要横跨大半个北川?这么隆重。”
“,当然不只是补习,去了你就知道。”
夏子澈伸手拉住陈濯垂下来的半截书包带:
“走了!”
夏子澈没吹,他说的那地方确实够远,陈濯被他带着坐了七八站地铁,换乘后又坐了两三站才到目的地。他们在C出口跟赛谣他们会合,但几人站在地铁站门口,却久久没有迈出离开的那一步。
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他们遇上了点不可抗力的问题。
“轰隆”
天边一道雷鸣,屋檐外是倾盆大雨,雨滴被风吹进来扑在人身上,夏子澈感受到了,于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赛谣嚼着泡泡糖,面无表情问身边各位:
“对于这场雨,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
死寂。
薛知源哈哈干笑两声:
“怎么进站还好好的,出站就下这么大雨,我没带伞,谁跟我挤挤?”
赛谣瞥了他一眼,无情刺道:
“你猜我们为什么在这站了十分钟没人动?”
“……”
又是一片死寂。
几个人排排站在地铁站门口的檐下避雨,站里一趟趟地铁到站,一批批乘客路过他们、潇洒地撑起伞走进雨里,每过去一个人,都让他们几个人的存在变得更好笑一点。
夏子澈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五个人同时不带伞的小概率事件,但一想,如果是他们几个,事情好像又合理起来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试探似的把手伸出去又收回来,而后,他看看自己已经湿透并且正往下滴水的手,违心地说了一句:
“这雨好像也不大,反正不远,咱冲过去吧。”
“轰隆”
又是一道雷声。
檐下几人齐刷刷看着他,他们的沉默和顶棚上的雨声一样震耳欲聋。
“……”
“陈濯?”
就在夏子澈被他们的无声胜有声逼得快要投降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把他从快要凝成实质的鄙视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说话的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清瘦小女生,她看看陈濯,又看看他身边这几人,抬手推了推眼镜:
“在做什么?”
她问了这么一句,几人看看她,有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挪到了她手里一把小巧的折叠伞。
此时此刻,伞在这个灰暗的世界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