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谣作势要去锤他脑壳, 被旁边的夏子澈拦住了:
“哎哎,小姐姐, 饶他一条狗命吧, 消消气消消气。”
赛谣瞪了薛知源一眼, 没说话了。
文一还乖乖坐在楼梯扶手边上, 他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
“……边城……边城离北川好几千公里,很远的。老薛,你这一走,我们会不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啊, 我们的乐队也要解散了,这真是……”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
夏子澈叉着腰:
“你都说了, 也就几千公里, 又不是生离死别, 几百块钱买张高铁票坐久一点不就到了?怎么就一辈子见不到了?不许丧气!”
夏子澈教育着朋友们, 说完一番话, 他看向旁边的陈濯,却发现陈濯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眼神里好像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夏子澈愣了一下:“怎么了?”
下节课的预备铃在那时打起,填满整个走廊,陈濯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他轻轻抿起唇,摇了摇头。
没名字乐队即将面临他们短暂生涯中的大问题,校庆很可能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员到齐的正式演出。
这事不仅他们乐队成员急,陈濯也跟着急,下课后,他去牛猛办公室确认今天的数学作业,想顺便再帮夏子澈问问校庆相关的事,但没想到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跟牛猛闲侃了。
牛猛办公室又大又宽敞,且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里有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有空调运转时的细微声响。
夏子澈正站在牛猛办公桌对面,看见陈濯来了,他挤眉弄眼地冲他做了个酷表情算作打招呼,然后继续跟牛猛的话题。
“校庆具体时间……现在是四月下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月中上旬,十五号左右。”
牛猛翻翻日历,习惯性摸摸下巴,又抬眼看看夏子澈:
“怎么,你想报节目?我可警告你啊,我们这次主题很严肃,你少给我整那些幺蛾子。”
“哇!十五号!真的?!”
听见这个日期,夏子澈亮起了星星眼。
不过很快他就收好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松弛一些。
他像领导似的摆摆手:
“,怎么能算是幺蛾子呢。”
“不算?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搞的那些东西?快板说唱?俯卧撑表演?吉他弹唱脱口秀???”
“……光辉历史不必再提。”
夏子澈一点不客气地拉开牛猛办公室对面的椅子坐下,后来又觉得不得劲,索性把椅子搬到牛猛身边,一副没大没小哥俩好的样子:
“是这样,您不知道,我跟赛谣薛知源文一有个小乐队,还有自己的原创歌!哇,这次绝对正式,到时候您把那些曾经的校友阿姨叔叔大妈伯伯奶奶爷爷请过来,让他们看看现在北川一中的年轻人,这么有才华、这么帅、这么青春活力,还不得感动死?!”
“我看你是先把我吓死!”
牛猛撇撇嘴,自己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语气缓和了一些,问:
“乐队?摇滚乐?”
“对对,您还知道摇滚乐?够新潮啊!”
“你得了吧你,少整那些叽里呱啦的噪音,我跟你说了啊,不行,下次社团汇演的时候你再去整,校庆这么严肃的事情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哎老牛,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啊,你这是偏见!摇滚有很多分支的好吧?不仅仅是燥,还有很多其他类型,比如……”
“哎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