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祁丹椹拿到牡丹簪花,众人在一旁起哄恭维,要他当场写一首赋作出来,他们要看看最年轻探花郎的风采,也有人不屑,想看看这位乡野莽夫写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云云!

祁丹椹没能让他们如愿。

他选择第三种,讲一讲他遇到的奇闻异事。

众人不敢说祁丹椹无才无德,那岂不是嘲笑皇帝鱼目混珠,只得换个说辞,纷纷吵闹道:“嘁,探花郎不选择诗赋,倒选择当个说书先生。”“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不屑嘲讽祁丹椹有之,好事者想看看后续有之!

可无论他们怎么说,祁丹椹的所为确实符合簪花行酒令的规定。

往日簪花行酒令只有两种规定,诗赋任选一样。

后来有位名士阅尽山河险川,所见所闻皆令人唏嘘叹惋,让后辈们学到很多东西,因此后来的簪花行酒令就加上了奇闻异事阅历风俗等。

祁丹椹拿着簪花,同诸位同僚行了个礼,声音清凉若山泉:“在下就说说入朝为官后,碰到的第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吧。”

宣瑛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幸好姓祁的有点分寸,没当众同他表白。

众人:“切,那有什么好说的?能不能换点新意?”

“就是,就是,都下朝了,还非要扯公事……”

“在人家寿宴上说这些腌事儿,祁少卿,不太合适吧?”

祁丹椹心道,这件事不光合适,还特别应景。

宣瑛只觉得身体燥热,他侧目,看到祁丹椹嘴一张一合的。

那张凉薄的无半分血色的唇此刻像一颗诱人的娇艳欲滴的鲜|嫩的樱|桃,那樱桃仿佛开口冲着他微笑着,引|诱着,他去吃它。

他猛然一甩头。

再次侧目,樱桃仿佛被剥了皮,晶莹剔透的,一张一合间,好像在呼唤着他。

他想到所谓的情蛊、话本中那种三个月必须同房的春|药。

他怀疑姓祁的对他下了药。

不然他怎么产生这种幻觉。

耳边都是哄闹声,他燥得难受,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规矩不都摆在这里吗?怎么?诸位就这么喜欢挑战规则?”

发了一通火之后,他稍稍强压住心火翻涌。

宣瑜见此,附和道:“确实,祁少卿并无冒犯规则。”

两位皇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得偃旗息鼓。

安昌侯作为东道主,本不想替祁丹椹说话,但肃王与锦王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打圆场道:“本侯也很好奇,祁少卿遇到的第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是怎样的?”

祁丹椹冲安昌侯行拱手礼,道:“侯爷如此雅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他不紧不慢道:“那个匪徒在在下目前捉到的犯人中,算不上多可恶,可以算得上很纯良了,只是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桩故事,令在下很唏嘘。他与他的兄弟们是以杀人越货抢劫勒索为生的,有一次他们到一户富人家的店铺里抢劫,他被店铺里的几个伙计看到了正脸,就想杀了这些人,但店铺里的伙计为了活命,就将后厨柴房里关押的白白净净的孩子推出来……”

“店铺里的伙计告诉他们,这是主人家的公子,因为犯了错被关押在这里,若他们用这个公子去勒索主人家,主人家一定会给他们大笔银钱……”

当初,被关在庄子上,连饭都吃不饱的他就是这样被推出来的。

死刑犯越狱逃到京郊的庄子上,想洗劫银钱离开京都。

他们是死刑犯,杀人放火是随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