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享受万人瞩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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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安昌侯看向几人中身着书生长衫头戴儒冠身量矮小的男人道:“四皇子那边呢?有何动向?”
矮小男人摸了摸山羊胡,道:“四皇子倒没什么,只是昔日与祁丹椹同僚的两个刑部侍郎,很是欣赏祁丹椹,加之祁丹椹在龚州立了大功,他们认为先前四皇子对祁丹椹出手,自断臂膀,非明智之举。”
安昌侯冷厉出口道:“看不清局势的蠢物。”
祁丹椹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辅佐四皇子,他只不过在初出茅庐时,没有能往上爬的捷径,他将宣环当做他往上爬的跳板。
表面看上去,宣环在他的辅佐下,重新得到嘉和帝的喜欢,被贬为郡王的他,因此重新封为亲王。
实际上呢,他入刑部后,士族寒门,他一一得罪,不仅没有替宣环稳定朝堂根基,反而为他带来许多政敌。
若是真心想辅佐一位皇子,看到皇子犯错会规劝,看到皇子无知会教导,会为皇子谋划将来的出路,而不是只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会规范自己的言行,避免为主上招来祸端,……
祁丹椹完全不是这样。
他不在乎宣环犯不犯错,也不在乎他是否无知愚笨,是否刚愎自用,是否言行举止不合规范?
更不在乎他将来的路走得顺不顺畅?有多少政敌?皇帝对他的耐心还有多少?
他不仅不在乎主子怎样,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半点自觉。
他当上刑部侍郎后,只顾着同宣瑛较劲,为自己揽功劳,铁面无私的将士族寒门全都得罪。
并且,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从佃农之身爬上来的刑部侍郎要什么?
他似乎不要权,也不要钱。
最可怕的是,没有人拿捏住他的把柄。
他扶持宣环五年,宣环最后要彻底舍弃他时,只能参奏他滥用私刑,是酷吏。
除此之外,他没有他的任何把柄,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样无法被拿捏住,又有二心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祸端。
半晌,他道:“刑部侍郎走了一个,那另外两个也该换换了,让四皇子自己想想去吧。至于祁丹椹……”
他呢喃道:“是个麻烦。”
他也知道,这个麻烦,当初宣环没除掉,现在他成了太子党,更难除掉。
所以,此刻不宜打草惊蛇。
黑衣中年人道:“那,要不要用上死士?”
安昌侯摇头:“不,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祁丹椹,而是魏霄。我们的人已经截获了他送回京都的信件,既然信件不能回京都,那他也不必再回来了。”
魏霄猜测出他是四皇子幕后之人。
若是让他活着到京都,届时无论他是不是四皇子党,也会被认定为四皇子党。
无疑于断了他的后路。
烛光将斑驳人影投到墙上。
祁丹椹听着安昌侯费尽心思的谋划。
他总算知道当初是哪个高人给四皇子出主意,让他将他立刻舍弃。
否则以宣环那刚愎自负的性格,鼠目寸光的智谋,怎么也不会将他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