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他投以诚挚的眼神:“皇兄信你,你快去修整一番,待会儿议事。”
宣瑛心里记挂着大事,快速穿过环形游廊,往王府内殿走去。
走到游廊的对面,他脚步虚浮,踉跄了一下。
众人:“……”
沈雁行汗:“要不还是找个御医调整一下吧,那药药效挺猛的,七殿下还是童子之身,陡然开荤,别落下什么病根。你看他那样子,还不如祁少卿那个病秧子。”
雷鸣最忠诚七殿下:“你别再误会,七殿下说他与祁少卿没有关系。”
卢骁哼笑一声:“在外面偷偷私会的痴男怨女被发现时也是牙口紧咬‘我跟他她没发生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误会。’,但是下一次他们就会改口,声嘶力竭宣布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所有人成全他们。我见过老多了,我大堂哥二表姐六表妹都是这样的。”
沈雁行:“完全赞同。七殿下下唇的咬痕,与祁少卿牙能完美契合,不信,你可以让他们两来试试。”
雷鸣震惊:“你怎么知道?”
卢骁:“祁少卿下排牙齿中缝往右数第二颗比其他的短,所以七殿下下嘴唇左边第二个牙齿咬痕比其他的浅。还有,祁少卿左手手腕上有三道掐痕,那明显是七殿下所为,因为七殿下的右手小拇指幼年时被冻坏,骨节受伤,无法使力,所以只能留下三道痕迹。由此可见,他们应该是面对面的姿势。”
雷鸣:“……”
恐怖如斯。
宣帆默默为宣瑛挽尊道:“宣瑛说他们没发生关系,那就是没有。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有人默默举手道:“可祁少卿是男人啊……”
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宣瑛厌恶男人靠近,触碰断袖会呕吐不止、满身红疹。
但两人绝对发生了关系。
为何宣瑛没有红疹,也没觉得恶心?
难不成他看待断袖就像某些人看待臭豆腐?闻着臭,犯恶心,吃起来才觉得香,滋味无穷?
这世界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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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盏琉璃挂灯、八盏立式烛灯将整个室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这是一间偌大的殿堂,殿堂建在湖畔东侧,房外有若干高手侍卫守护着。
环形竹锦拱门将空间一分为二,左边书房,右边厅房,厅房内有一张长九米宽两米的大理石桌,专为议事所用。
此刻,宣瑛祁丹椹、宣帆及其幕僚全在厅房。
珠帘与竹帘垂下,门窗紧闭,烛光将方桌两旁的人影拉长,投到屏风珠帘上。
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茶点茶水,可无人挪动分毫。
宣瑛已经换了居家休闲的白色缎衣,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盘起。全身上下无半点装饰品,看上去却贵不可言,丝毫没有今日在安昌侯府的落魄狼狈。
他脸色依旧惨白,那是磕完药的后遗症。
他将在密室里听到安昌侯的密谈,以及安昌侯暗地里支持四皇子的意图,事无巨细的讲给这些幕僚。
沈雁行忍不住道:“你们两当时在那里,就只想着安昌侯的图谋与算计?”
宣瑛反问道:“不然呢?”
其实那时候,他只能靠想安昌侯的事情,压住身体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