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之前,沈雁行已经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
那种情况下,如果是他,他也会选择这么做。
任何事都要赌一把。
眼下,宣瑛算是赌赢了。
只是,他没想到,宣瑛之所以要去燕山峡谷,是为他狩猎白熊做皮褥子。
这段时日,宣瑛对他好得过分。
他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宣瑛如此赤忱相待。
若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他看向紧闭的房门。
这是他从八岁后,第一次体会到心慌的感觉。
多年来的磨难,磨砺出他的冷血心肠。
就连九岁那年,他设计整个龙虎山自相残杀,他在尸横遍野的山上游走,为了善后灭口,都不曾慌乱过半分。
对任何事不期待,也就没了敬畏,就不会慌乱。
他想,此刻,他是怕宣瑛出事的。
他们敌对时间那么长,又患难与共那么久。
他与这个人的纠葛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就好像他生命整个后半部分都与宣瑛缠绕在一起。
若是宣瑛出了事,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又少了些色彩。
得知宣瑛脱离危险后,嘉和帝命宣帆贤妃随他回宫。
他留下李想,让他等宣瑛醒过来,回宫禀告他。
祁丹椹恭送嘉和帝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嘉和帝。
嘉和帝从始至终平静无波,此刻听到亲生儿子脱离生命危险,也不曾露出多余的开怀之色。
就好似宣瑛只是他养的一条狗。
有感情,但不多。
众人送走嘉和帝与一些闻风而至的大臣。
整个庭院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他们索性就坐在庭院中,等宣瑛醒过来。
等到夜半子时,张涛匆匆来到锦王府。
祁丹椹料想是大理寺有了什么事。
此刻宣瑛刚脱离危险,大理寺一正卿,两少卿。正卿宣瑛昏迷不醒,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另一位少卿常年出门办差,此刻大理寺主事的人只有祁丹椹。
沈雁行见状,道:“你先去大理寺看看,殿下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想必无碍了。大理寺的事也不能耽搁,你处理好大理寺的事,也好让殿下安心养病。”
祁丹椹点点头。
他走到门口,看到南星与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