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男人:“俺想听。”
女人满脸幸福:“小芳爱阿文。”
络腮胡子男人得意洋洋冲着宣瑛投以挑衅目光,然后温柔将女人扶上板车,他赶着牛拉着板车走了。
宣瑛:“……”
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他追上牛车:“她说爱你算个屁啊,你以为她说爱你就真的爱你吗?你了解她的全部吗?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有一个念念不忘纠缠她的竹马玩伴,他们还当着你的面私会,赏花赏风吃糕点,这个竹马还是你的亲哥,你哥为了她要杀你,结果她说从来没爱过你,以前说爱你都是为了搪塞你哥的话……”
沈雁行好想当做不认识宣瑛。
但他若不阻止,宣瑛肯定会被那络腮胡子男人打。
他连忙上前拉住宣瑛,同时跟那男人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不正常,这点银子,你们笑纳,当为你们宝宝添彩,别跟他一般见识……”
男人听着听着就觉得那些话不对劲。
听那公子的描述,他就知道那公子在说他自己。
男人脑补出弟弟的老婆与哥哥是青梅竹马,阴差阳错之下,弟媳与弟弟结婚。
但她见到昔日竹马,旧情复燃,与哥哥私相授受。
哥哥深爱着弟媳,为了夺走弟媳,派人杀弟弟,最后东窗事发,弟媳跟弟弟摊牌,她说她爱的是他哥,不爱他,以往说爱弟弟的话,都是为了气哥哥,让哥哥吃醋。
他没想到,这么好看的男人,看衣着就知家里非富即贵,出现在这里,必定身份地位不低。
如此优秀的人,还能被戴绿帽子。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难怪这公子精神不正常了。
他不由得对宣瑛露出同情之色。
沈雁行递给他银子时,他本不想接银子,但沈雁行给的太多了。
那么大一锭银子,是他与老婆忙活一两年的收入。
他的小芳马上就要临盆了,有了这银子,他们就能找一个好一点的稳婆。
往后大半年,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就能多陪陪老婆。
他接过银子,对沈雁行感恩戴德道谢。
临走前,男人看了宣瑛一眼,满怀同情道:“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好好劝劝你朋友吧。”
宣瑛一通吼完,心情没有舒畅,倒更加憋闷了。
他看着那男人与老婆相亲相爱的模样,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祁丹椹坐在他的马车后,笑颜如花,他驾着马车,带他看遍世间繁华。
莫名的,他鼻头一酸,走上前去,拿过沈雁行腰间的钱袋,再拿出两锭银子放到男人的手里,道:“她是个好女人,至少她说爱你是真的爱你,好好对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迈步进入巡防营。
沈雁行半步不敢离开他。
生怕他万一想不开,直接找棵大树自挂东南枝了。
好在这一上午,宣瑛没有再犯过病。
到了午间,巡防营放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