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至今为止,就是这么过的。
他早就不知道如何往前迈步,也害怕前路的风景。
宣瑛很快替祁丹椹上完了药,可祁丹椹从头至尾一声不吭。
他道:“你怎么不说句话,连谢谢都不说。”
祁丹椹无语:“不是你让我闭嘴的。”
宣瑛:“……”
宣瑛:“我还让你以身相许呢?你怎么就不听?”
祁丹椹偃旗息鼓。
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宣瑛这人要顺着毛撸。否则,他说一句,宣瑛有上百句等着。
这时,李从心派人来催宣瑛。
宣瑛将两瓶药放在祁丹椹的手边道:“明早记得擦一遍,我先走了。”
祁丹椹点点头。
他看着宣瑛离去的方向很久才回神。
不小心碰倒了一瓶药,他正要去将药扶起来,颈脖处挂着的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枚红绳串着的黄玉佛牌。
佛牌通体光泽莹润,反射着幽幽的光。
第72章
肃王府。
魏信带着宣海、文国公匆匆进入王府,文国公满面愤怒,破像上门兴师问罪,但碍于魏信步履极慢,他不得不被逼着放慢步伐。
仆从小厮见三人似乎来者不善,但不敢阻拦。
一入肃王府内院,就听到一阵悠悠琴音。
那琴声激荡蓬勃,仿若千军万马踏破河山。
那是前朝名将亡国前最后一战时所作的《河山曲》,曲调昂扬,却尽是王朝末路萧瑟之感。
魏信入内,那首曲调正在拔高,好似一战到了关键之时,国破城坍。
铮的一声。
琴弦承受不住千军万马之势,断了。
魏信正好走到宣瑜的面前。
宣瑜抬头,微笑道:“外公,你已经好久没有踏入本王的府邸,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你说你来就来吧,怎么还把闲杂人等也带来了。”
他目光在文国公与宣海身上梭巡。
文国公面如酱色,神色憔悴疲惫,可见这几日伤神奔波。
他听到宣瑜的话,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薄怒。
宣海脸色也没比文国公好到哪里去,但他在宣瑜面前隐忍伏低习惯了,对于宣瑜嘲讽辱骂的话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他并未展露出任何不满愤怒。
魏信看着宣瑜,眼眸中满是薄怒与失望,道:“我问你,是你将文家私下铸造兵器之事上奏给中书令与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