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云吉虽然溺爱这个儿子,但也没有彻底溺爱到不愿意他吃一点儿苦。
大家当夜好好修整了一番,第二日便踏上了征途。
他们在行军入越州时,在越水河下游就遭到了拦阻。
自古吴越不分家,吴州在越州的东北方位。
楚习与魏知带着一万人马直接拦在了他们的前方。
两方人马在越水平原相遇。
对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提前将整个越水平原摆放了几十架行马,设置好了路障,将他们的前路彻底堵死。
楚习与魏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阻挡他们去救宣帆,好让魏临将宣帆耗死在吴州。
只要太子一死,世家就再无后顾之忧。
之后,他们会让嘉和帝颁布禅位诏书,将皇位传给宣海,整个天下都将在魏家的掌控范围内。
楚习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立在行马后,望着风尘仆仆带兵前来的宣瑛与祁丹椹,道:“又见面礼,殿下,祁大人,别来无恙啊,看来你们的伤好全了。”
宣瑛睥了楚习一眼,嘲讽道:“你以为你们带几个小碎催,就能拦住本王的去路?”
魏知怒喝道:“无知小儿,我们征战四方,收服大琅王朝国土,教训蛮夷的时候,你还在阎罗殿喝孟婆汤呢?”
宣瑛噗嗤一声笑了,阴阳怪气道:“那你怎会被六哥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当夜你爬出华熙宫时,不少宫人看着呢,那姿势,真像皇宫墙根下断腿的野狗。”
宣瑛阴阳怪气嘲讽人的时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
给人一种仿佛全世界都在戳脊梁骨的感觉。
因而被他嘲讽的人,没一个不跳脚的。
只不过大家都惧怕皇室或因为局势,都在心里憋着。
譬如祁丹椹。
当年祁丹椹与宣瑛是朝堂对手时,每次被宣瑛阴阳怪气一番。
他都想拔了对方的舌头。
像他这么能忍耐的人都无法忍受宣瑛,更何况是魏知?
魏知唰的一下,脸色青白交加,怒喝道:“闭嘴,你知道什么?”
那是魏知最不堪回首的事。
他这辈子都风光无限,从未被打得那般凄惨过。
他顿时怒上心头,想与宣瑛一决高下,被楚习阻止了。
楚习淡淡道:“我们不跟你耍嘴皮子,你们无非就是要赶去替太子解围,既然如此,你们来吧。”
说着,一人被推了出来。
那人蓬头垢面,双手被绳索紧紧反绑在身后。
他的腿似乎被打瘸了,一瘸一拐的被强壮高大的士兵推了出来。
那人被推出来的一刹那,祁丹椹就看清楚了。
那是安昌侯。
魏知微笑的看着对面的祁丹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