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不认识祁丹椹是谁。
但是能在宗正寺随意走动、穿着寻常便衣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
再看看这人脖子上戴着的佛牌,就不是普通人能戴得起的。
想到这非富即贵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岂不是他们也要遭殃。
所以,他们既担心又害怕。
看到祁丹椹醒过来,不由得喜出望外,庆幸逃过一劫。
两个宗正寺护卫道:“大人,要给您请个大夫来吗?或者通知您的仆从?”
祁丹椹摆摆手,道:“不用,我坐一下就好。”
两个护卫不敢说话,只得守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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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轻拂,落叶翩跹,
男人握着另一人的手慢腾腾的踩着青黄落叶走着。
他腿部残疾,没了手杖的支撑,身姿一走一晃,几欲摔倒。
他看着身旁清秀少年的面容,阴柔的眉眼露出和煦笑意。
那笑意不掺杂一丁点儿阴霾。
他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养我的青鸟吗?”
身旁的人道:“当然,我们是朋友。”
他问道:“那你愿意当我一辈子的唯一的朋友吗?”
身旁的人道:“可以呀,从今往后,我们不分开。”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身旁的人道:“我不喜欢我的名字,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
那人举起手里捧着的断了腿的青鸟:“等我们把它的伤养好,我们就一起把它放飞吧。”
两个婢女装扮的人提着食盒走出院门,感慨道:“这疯子又自己同自己说话了。”
另一位婢女怜悯道:“真可怜,听说受了很大刺激呢,醒来就疯了,经常自言自语。哎,好好的一个王爷,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两人走出院门,看到祁丹椹与护卫。
护卫对祁丹椹恭恭敬敬,两个婢女也意识到此人身份不一般,连忙行礼。
祁丹椹望着院内同自己自言自语的宣瑜,道:“他怎么了?”
婢女连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听说这位王爷一年前受了刺激,醒过来就疯了,经常自言自语。陪同他关在这里的,还有另一位王爷,他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手。”
“丹椹。”
一道久违的熟悉声音响起。
祁丹椹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宣瑛气喘吁吁快步走了上来,疯狂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祁丹椹望着这人,就好像与他分别了半生那么久。
他眼眶蓄满泪,泪凝结成珠,越积越多,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