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装有泉水的项链戴在十三脖颈上没有危险,众人原地静待了片刻,失落之地神庙内殿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更未出现大多数冒险电影中,宝物一旦被探险队拿走就会触发致命机关的情节。
可越是是这样的安全,就越令人心底得慌,总感觉剧情的走向不对劲啊。
詹蒙一个大猛男现在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立,头皮发麻不自在,搓着剌手的寸头发茬问:“没有危险,那我们是只让十三一个人戴呢,还是我们每个人都搞一小瓶戴着?”
“以诺让我们别空手而归。”云茜说着,也拿了水晶空瓶汩汩往里头灌水,“因此以我的经验来看,我们每个人都戴一瓶泉水是最安全的。”
牧金海叹了口气:“那我们就每个人都装一瓶泉水带走吧。”
易曜在掌心颠了颠挂水晶瓶的金链子说:“这金链子也蛮沉,带出去至少也能卖个千把块钱吧?”
尤岚往他头上呼了一巴掌,笑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钱了是吗?”
“没办法,我花呗还没还完啊。”易曜对大理石板路下金器海洋池仍是念念不忘,“自从进了锁长生我都没法好好上班工作,直接辞职了,平时就靠信用卡和花呗轮流吃饭,都不知道欠的钱死前还能不能还完。”
这话一出尤岚和牧金海也有些沉默,他们都是现实里很普通的社畜,每天兢兢业业挣三瓜两枣,后来进了锁长生,就只想活命顾不上其他,便连三瓜两枣都挣不到了,尤岚和牧金海早年有些存款没工作还能撑一撑,易曜的钱还完助学贷款就没得剩了,辞职后雪上加霜,除了继续依靠贷款生活,他还能怎么办呢?
看到两个朋友因为自己的话消沉不言,易曜急忙装出轻松的神情,安慰他们:“这次出去后我马上去工地搬砖,送外卖也行,反正要死也只会死在锁长生里,熬夜打工也不用担心猝死,肯定能还完花呗。”
牧金海和尤岚重新笑起,把项链戴好:“是啊,我们会出去的。”
结果他们这边的气氛刚被调动活跃温馨起来,柳不花就“咦”了一声,指着出水口的蛇头,张嘴丢下一枚“炸弹”:“我刚刚好像看到这条蛇对我眨了下眼睛。”
柳不花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语不惊死人不休。
“真的吗?”应倚灵本来在装水,一听柳不花这么说就吓得把手缩回去了,又盯着宛如雕塑的金蛇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后狐疑道,“蛇是没有眼皮的,它怎么眨眼,我看着它也没眨眼啊。”
步九照则是能动手就不动口,闻言直接抬起右手,利落地往蛇头上砸了一拳。
但蛇头承了一拳后依旧安静无声,金色的蛇眼不眨不闭,模样和先前没有丁点区别。
“没动静,柳不花你刚刚看错了吧?”
应倚灵松了口气,说完就继续往水晶瓶里灌泉水。
步九照却仍然死死盯着金蛇,幽邃的苍瞳带着分外浓郁的专注,许久都没移开目光。
谢印雪微微偏头,侧首去看步九照的眼睛:“步九照,你爱上它了?”
步九照:“?”
步九照的视线从金蛇那挪开,落到谢印雪身上,细长的竖瞳因凝望着喜欢的人而本能放松轻微扩大,又出于兴致而浮现出戏谑的神色:“我多看了它几眼,你就吃醋了?”
“哦,那倒没有。”谢印雪缓缓勾起唇角,也伸出手,用指尖像挠猫儿下巴那样轻抚着蛇头下颌,“不过我记得你一向喜欢这些金闪闪的东西。”
“你别摸它。”步九照见状眉头瞬间皱起,将青年的手捉回来,彻底暴露了吃醋的人到底是谁,“没有多喜欢,它们只是看着暖,实际上摸起来冰冰冷冷的,不如你床上的电热毯,甚至连你都不如。”
谢印雪:“?”
这都能扯到他?
步九照回忆着青年身体难得暖和的时候,眸光微暗,嗓音低沉,哑声道:“你要是也能天天暖暖的就好了。”
“……”
所以这是尝过佳肴美馔就咽不下粗糠剩菜了吗?
谢印雪把步九照的手从自己腕间撕下来,清冷的模样如霜胜雪,步九照反而笑着又牵住了他,然后在谢印雪抽手离开前端重神色,佯装严肃转移话题道:“这蛇不对劲。”
此时在场的参与者都已经把泉水项链装好并将其佩戴在自己身上了,穆玉姬是最后一个装水的,听到步九照这么说,她从喷泉池边直起身体问:“哪儿不对劲?”
步九照说:“我打了它一下,它的头没碎,瘪都没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