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殷酥酥白皙的面颊便出现几道鲜红指印。
“……”梁静咬牙,心疼得犹如刀绞。
殷酥酥整个人完全投入进剧情,继续往下演。
一场戏演完。
秦媛心中涌出报复得逞的快感,表面上却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余树池,半带抱怨半带撒娇:“余导,我刚才不在状态,可能也影响了酥酥发挥。我们再来一次吧!”
余树池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却不敢对秦媛有异议:“好。”
又一记耳光重重打下。
殷酥酥的左脸已经肿起来。
“够了够了!”梁静看不下去了,打断两人的对戏怒道:“媛姐,你说自己不在状态,已经对了两次了,你到底还要找多少次状态?”
秦媛大感痛快,满不在乎地耸肩:“多找找就有咯。”
梁静恨得咬牙切齿,拽住殷酥酥的胳膊道:“这个角色我们不要了,走。”
“等等。”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殷酥酥并没有选择狼狈逃离。
她只是目光平静,甚至有些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当红大花,而后道:“既然媛姐找不到状态,不如我演给你看看?您是三金影后,职业素养和信念感肯定比我高,是吧。”
秦媛完全没想到殷酥酥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记又狠又重的耳光已劈头盖脸刮下。
“啪!”
“……”所有人都懵了。
秦媛也懵了。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嘴唇蠕动:“你干什……”
话音未落,殷酥酥眨眼:“哦,不好意思,我也没进入状态。”
“啪!”更重的一记耳光扇下,又脆又响。
“殷酥酥……”
“啪!”
“啪!”
“啪!”
……
一连好几个大嘴巴子扇下去,殷酥酥手掌完全红了个透。
秦媛出道即巅峰,在圈中这些年一直前呼后拥,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怒不可遏,反手想要打回去,却被殷酥酥一把截住。
殷酥酥冷着脸直视秦媛,眸光锋芒毕露,没有说话。
秦媛被她看得心虚,色厉内荏地压低声:“你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殷酥酥也压低声:“你以为这场掌掴戏我为什么要试?”
秦媛愣住。
“给自己留点颜面。”殷酥酥漠然地勾勾唇,“你做的那些脏事儿我一清二楚,打你这几下算是轻的。”
“……”秦媛脸色倏地一变。
“从今往后,不要再没事儿找事儿,否则你遭的罪绝不止是挨几道耳光这么简单。”殷酥酥贴近秦媛耳边,极轻声:“这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忠告。”
从总统套房出来,梁静拉
着殷酥酥去了酒店一层大堂的洗手间。她从包里取出湿巾,浸透凉水,轻轻覆上殷酥酥红肿的颊。
“呲!()”殷酥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直往后缩脖子。
原来你也知道疼。我看你硬生生挨那么多记耳光,还以为你是铜皮铁骨。()”梁静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殷酥酥笑,故作轻松地揶揄:“我是故意让秦媛先打我的,这样我才有顺理成章的理由还手。你看她胳膊细得只剩一层骨头,那么瘦柴,力气没我一半大,她打我两下我还她十来下,她脸比我肿多了。”
梁静被这丫头逗笑,抬手戳她脑门儿。
就在这时,殷酥酥的手机响起来。
她取出手机看向来电显示,眸光突的微跳。
梁静探头瞧一眼,朝她努努下巴,低声提醒:“小心隔墙有耳,去里面接。别喊称谓。”
“嗯。”殷酥酥点头,快步小跑进最里面的隔间,吸气吐气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滑开接听键:“喂。”
“在哪儿?”听筒里传出一道嗓音,冷清清的磁沉。
殷酥酥脸泛热潮,头回发现,原来通电话时互相不加称谓,会如此旖旎亲昵。
她如实回答:“在城西的莱尚酒店,刚试了个戏。”
“正巧,我离你很近。”听筒对面的费疑舟莞尔,“我给爷爷买了礼物,你方不方便陪我一起去取?”
殷酥酥思考两秒,点点头:“可以的。”
“那我忙完过来接你,大约一个小时。”
“好。”
挂断电话。
费疑舟收起手机,嘴角那丝清淡的笑弧褪下去,吩咐前排:“阿生,去城西的莱尚酒店。”
“好的。”陈志生在车载导航内输入了“莱尚酒店”四个字。
与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相隔38公里,行驶时间约莫50分钟。
陈志生挑了挑眉,想起几秒前从老板口中听见的“我离你很近”这几个字,不禁无声失笑。
不是上下班高峰时段,道路状况良好,并没有塞车。
五十分钟后,纯黑色迈巴赫便驶至城西莱尚酒店附近,靠边停下。
费疑舟坐在后排,透过车窗向外看,一座造型时尚的摩天酒店矗立在半条街外,大门不时有名车出入。他目光安静地看着酒店大门,下意识找寻那抹熟悉的倩影,带着两分任何旁人都看不出的急切。
眼前人影流转间,他无端想起昨夜一场绮梦。
梦中的主角依然是殷酥酥。
她着一袭白裙,站在昏蓝辽阔的海边,任由海风翻飞她的发丝,任由海浪亲吻她的足尖。倏忽间,她回过头来朝他浅笑,问他:“我是你的梦魇吗?”
梦里的费疑舟没有回答。
直至此刻,他才恍然,她哪里是他的梦魇,而是他心中最深处的甜蜜的瘾。
他对她殷切期盼,对她求之若渴。
不知过了多久,费疑舟视野中终于出现一道人影,牛仔裤白卫衣,头上戴着一顶深红色鸭舌帽,分明是低调到极点的休闲装扮,在他眼中依然夺目无双。
他眸色微沉,注视着车窗外的她朝迈巴赫走来,下意识优雅地抬高双手,整理自己胸前的深蓝色领带。
终于终于,她手握住门把,上了车,又回到了只属于他的世界。
待她坐定,费疑舟随口问:“今天一直忙到现在?”
“差不多。”殷酥酥回答,顺手摘下墨镜,却并未像往日那样一同摘除口罩。
可费疑舟何等敏锐,这丝异常哪能逃过他的眼。
他凝眸在她脸上细打量,片刻,淡淡说:“把口罩摘下来。”
“……不用了。”殷酥酥神色明显一僵,朝他挤出笑:“我有点感冒,万一传染给你和阿生就不好了。”
可男人注视着她,格外平静地再次命令:“口罩摘下来。”
这一次,殷酥酥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违抗不得了。
她垂下头,缓慢龟速地取下耳后挂带,将口罩除去。
紧接着,男人指骨如玉的手伸过来,轻柔而不容抗拒地裹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略微抬高几寸。
短短几秒间,车厢内的空气寂静到极致。
殷酥酥心提到嗓子眼儿。听见耳畔响起几个字,淬了霜般冷静森寒,问她:“是谁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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