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Chapter 55

酥酥 弱水千流 3464 字 6个月前

“我只是个不出名的小艺人,不认识什么富豪,没有人脉,我只能鼓起勇气和周围的人搭讪。”

“因为不敢和周人搭讪,所以就喝了很多酒壮胆?”费疑舟很随意地应声。

他话音传入耳道的同时,殷酥酥便感觉到身上袭来一阵凉意。

颜料是凉的,笔刷是柔软的。

两相结合,让人求生不得。

“……”她倒吸口凉气,知道他已经开始落笔,满脸绯红咬牙忍耐,心跳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没有办法,只能用说话来转移感官,硬着头皮继续道,“是的。”

说到这里,殷酥酥忽然有点感叹,嘴角弯起一抹自嘲的弧,“但尽管这样,我当晚的销售额还是只有两万欧。把品牌方气得不轻。”

“所以,晚宴结束后你才会朝我冲过来。”费疑舟说。

“是的……”殷酥酥叹息。

“你当时并不认识我,为什么觉得我会买那些珠宝?”他问。

“我不是觉得你会购买。只是那种情况下,酒劲上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要尝试。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晚看其他人对你的态度……”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半秒,斟酌着用词,“让我感觉你地位匪浅,也非常有钱。”

费疑舟闻声,很轻地笑了下,“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那晚应邀赴了那场晚宴?”

“该庆幸的是我吧。”她嗓音很轻,“机缘巧合认识了你,得到你那么多的照拂和优待。”

这句话过后,两人便默契地不再吱声。

殷酥酥微侧头,十根纤细的手指在身侧用力收拢,攥成了两只拳头,不知这场大公子对艺术的探索还要多久才结束。

完全是咬紧牙关在坚持。

咫尺之遥,费疑舟手持画笔,眉眼间神色格外专注而沉静,于她雪色的

肌肤不断落笔,勾描,晕染。

佛罗伦萨那个细雨朦胧夜,他匆匆一瞥,看见她戴着手链的腕,竟比钻石更加惹眼。那晚之后,他便无端开始关注各种鲜艳的色彩,开始研究人体彩绘。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亲手在她身上勾勒出他喜欢的线条,描绘出他喜欢的图案。

为她染上他的颜色,留下他的印记。

这场创作,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多。

窗外月华如水,清清浅浅洒向大地,仿佛从天宫洒落的银霖。

费疑舟落下最后一笔,直起身,眉眼低垂,于冷色调的白光下观赏自己的画作。

他以红蓝双色为主色调,在她肢体的上半部分描绘,大面积的蓝色做底色铺陈,以红色线条做构图,最后辅以明艳的黄颜色来零星点缀。

图画并不满,他中意留白与想象,所以所有色彩图案都集中在她的腰肢以上,以下部分只施加了很简单的笔墨。

于是,床型画板上的姑娘,上半身及附近区域,被各类色彩涂抹,看上去有种格外凌乱妖异的媚态。

而画板的下半部分,依旧工整,清新,纯洁。

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与反差。

费疑舟神色冷静,手持画笔看了殷酥酥一会儿,食指处便袭来一阵痒,白蚁噬心一般,钻心又蚀骨。

不对。

还是有哪里不对。

总觉得,这幅由他创作的以她为名的画,美则美矣,却少了点什么东西,未达到心理预期的高度。

烟瘾汹涌如潮浪席卷,被费疑舟毫无破绽地压下来。

他又沉默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蓦地想到什么,于是放下画笔,十指收拢,握住了她的腰。

大概是因为没经历过,殷酥酥这个被大公子选中的彩绘模特,当得着实糟糕。她太紧张,也太惊慌,肢体一直是僵硬的,始终不够舒展,全程紧闭双眼不敢睁开,连眉头处的皮肤都深拧成结。

忐忑中,觉察到已经好几分钟没有画笔落下,她微怔,准备睁开双眼看看情况。

却冷不防被握住腰,再然后,便清晰感觉到一阵冷冽的气流。

“……”殷酥酥脸红如火,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双眸猛一下睁开,愕然地瞪圆。

她没有想到,他所谓的“艺术探索”还有这种环节。

想要说什么,但话语还来不及出口,便有破碎的轻咛先断断续续溢出。

几秒光景,整个人便从最初的僵硬如石,软成了一滩水。

唯有十指比之前攥得更紧,用尽全力揪着身下的白色画布。

不多时,她便细声哭起来,泪流个不停,齿尖扣住下嘴唇想要忍住破出嗓的声音,但根本是徒劳。

他捧她在掌心,深吃而轻舐,温柔得强势霸道,毫不留情。

直到她在某一瞬卸力,十指虚脱般放松,他才勉强垂怜地饶过她。

泪水从殷酥酥脸颊滑落,将她脑袋附近的画布浸染成了深

色。她完全没了力,像只溺水很久才被捞上来的小猫,虚软地瘫倒,发丝汗湿,脸颊耳侧脖子根,霞云层层堆叠遍布。

费疑舟漂亮的薄唇上萦着层很浅的水光,低眸安静地凝视她,凝视这幅被他以吻渡入了灵魂的画作。

片刻,他以指尖徐徐勾勒她的唇形,终于感到满意。

接着转过身,从衣帽架上取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继而便将她打横抱起,往画室大门的方向走去。

殷酥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顾不上窘促,惊讶道:“你做什么?我身上都是颜料,会弄在你的衣服上。”

“弄就弄上了。”费疑舟没什么情绪地搭话,“又不是大不了的事。”

殷酥酥瞪眼:“你这些衣服都只能干洗,就算是水溶性的植物颜料也很难处理干净吧。”

“洗不干净就不穿了。”费疑舟低眸看向她,“我损失几件衣服,总比你光着身子走出去要好。”

殷酥酥沉默。仔细一想,他说得确实也对,便乖乖躺在怀里不再乱动,任由他以西服将自己裹住,抱着进电梯,回三楼主卧。

费疑舟一直把殷酥酥抱到了浴室门口,然后才将她放下。

她身上本就五颜六色,这会儿又披着他过分宽大西服外套,瞧着颇有几分滑稽。

他伸手捏了捏她红潮未褪的耳垂,柔声道:“你身上的各种颜色,清水就能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