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深邃幽沉的眸,殷酥酥心跳蓦然失序几拍,赧然地嘀咕:“记不清楚了。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你每天能夸我八百遍,甜言蜜语从来不断,谁知道你说过哪些哄人的假话。”
费疑舟说:“那我现在很真诚地夸你一次,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艳若桃李,胜过大千世界的一切奇珍。”
殷酥酥心里涌起浓郁的暖甜,溪流般涓涓淌过四肢百骸,渗进她每根神经每条骨缝。
情不自禁的喜悦,令她嘴角止不住上扬,幸福得甚至有了流泪的冲动。
她假装被晚风迷了眼,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略微哽咽地回道:“费疑舟,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费疑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疑惑,认真聆听她下文:“什么?”
殷酥酥诚恳:“我真的好爱你。”
费疑舟:“你说过很多次了。”
“……好吧。”殷酥酥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连带着脑袋也耷拉下来,心想,看来以后她要多更新自己的词库才行,不然情话到用时方恨少,翻来覆去就一句我爱你,都找不到新词儿。
“不过。”
“咦?”她茫然地抬起眼。
不过什么?
男人莞尔一笑,续道,“尽管你说过很多次爱我,但每次听见,我都不胜欢喜。”
知道今天长孙和长孙媳要回祖宅,费豫真老爷子心情极佳,早早便坐在了客厅里,边喝茶赏画,边等两个孩子来,时不时抬起眼帘伸长脖子,朝大门方向打望。
夜幕低垂时分,总算听见老申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欣喜而恭敬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可算是来了,老先生从下午开始就坐在客厅里等你们,高兴得很。”
接着便是自家爱孙的声音,从容温和,带着几分歉疚之意:“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比较多,算起来也有一个月没来看爷爷了,惭愧。”
随着声音逐渐清晰,
那阵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老爷子抬眸,一眼便瞧见自家芝兰玉树的长孙携着端庄明艳的长孙媳款款入内。
费疑舟恭敬地低眸,唤道:“爷爷。”
“爷爷!”
如今的殷酥酥,再见费豫真时已没了初见时的拘谨不安,她大眼一亮,兴高采烈地迎上去,亲昵自然地握住了费爷爷苍老却修长的双手,嗓音甜甜的,“对不起呀,这段时间我和费疑舟都好忙,没能经常来看你,你千万不要生我们的气。”
费豫真笑容满面,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孙媳妇的手背和蔼道:“爷爷知道你们俩都是大忙人,理解。只要你们心里有爷爷,偶尔能抽空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一眼,我啊就心满意足了。”
爷孙二人笑眯眯地聊会儿天,费善清和申采丽也从楼上下来了。寒暄须臾,一家子于客厅沙发落座,聊起了两个小年轻的婚事。
家里的佣人送上了茶水。
费豫真端坐于主位,端起桌上的龙井轻抿一口,继而便望向费疑舟和殷酥酥,笑眯眯道:“婚礼的日子是你们妈妈找人看过的,专程合了你们俩的生辰八字,就在下个月的月底,酥酥阿凝,你们俩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费疑舟神色淡然而执礼,低眸回话:“没有。”
“我也没有。”殷酥酥笑得乖巧,转而望向费母申采丽,道:“妈妈,辛苦你们为我们操心了。”
申采丽抬手轻轻抚过殷酥酥的鬓角,温柔弯唇,说:“傻孩子,阿凝是我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一个做母亲的不为你们操心,为谁操心去?”
殷酥酥心头动容不已,道:“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