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莫氏说:“这事儿儿媳不知道,皇上最近忙,他没说过这事儿。”
别说那拉氏了,连乌雅氏和老六福晋都皱眉,你男人忙你不会问吗?如果是夫妻两口子感情不好你找不到人没法问也就算了,你们两口子一个月里面天天碰头,有半个月时间睡一个被窝里,随便找个时间就能问,怎么就没问呢?
乌雅氏问:“你最近在忙活什么呢?”
费莫氏立即说:“永瓒前几天病了,身上起了一身红疹子,把我吓坏了,后来才知道杨花柳絮碰着了起春癣。那阵子天天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问。”
既然是孩子病了,乌雅氏也就不说什么了。那拉氏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永瓒的病情上,立即问:“往年有这种事儿吗?怎么今年这么严重?”
费莫氏只能委婉地说往年住在外面极少遇到满天飞柳絮,但是圆明园里面有杨树柳树,所以今年就浑身起红疙瘩。
为了孙子,那拉氏打算回去和儿子说把杨树柳树砍了。
下午弘晖就-->>
来看望祖母,好几天没见面,乌雅氏看到大孙子显得很高兴,拉着他坐下问:“你姑妈的事儿怎么处理的?”
“姑妈那边的事儿已经结束了,侧翻的火车被拖了回来,他们换乘另外一辆车回京。阳弟负责后续所有的事儿,姑妈在京城休息几天,也让她缓一缓。”
乌雅氏没问其他,她明白这场合不适合深入聊,就点头说:“回来了好,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具体的细节回头找桂枝这个包打听询问。
那拉氏这时迫不及待地问:“上次我和你说的,让百岁成亲后住在咱们家老宅子里,你琢磨得如何了?”她说的老宅子就是以前的雍亲王府,住过两任皇帝,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住进去的。
弘晖说:“这事儿不急,他距成亲还有两三年呢,成亲后哪怕是生子了再搬出去也不迟。对了,他过几日跟着姑妈去关外,朕年轻那会就跟着姑妈到处闯荡,他也该出去转转了。”
老六福晋说:“是,男儿志在四方,趁着他年少没有家室拖累正该到处走走。”她娘家侄孙女是百岁的嫡福晋,她自然是处处为百岁说话。
这事儿乌雅氏是不会打击老六福晋的,婆媳在这件事上属于殊途同归,乌雅氏盼着老四这一脉皇位传承的时候不出差错,顺顺利利就行。老六福晋是为娘家和侄孙女考虑,必然要给百岁的势力添砖加瓦。
那拉氏就说:
()“多亏了有九妹妹,要不然这些小崽子们出门都没人带着。”
这话乌雅氏爱听,听了之后眉开眼笑。老六福晋虽然知道夸两个小姑子能让婆婆心花怒放,但是她就是不夸,才不去奉承她呢!
次日桂枝才来给老额娘请安,这几天她很忙,乌雅氏也不问她整日忙什么,就说:“你一把年纪了该多保养,遇见事别总是想着赶紧办了,也让自己松散一些。”
桂枝应下来,但是会不会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乌雅氏对小女儿很了解,就忍不住说:“你也是个命苦的!”
桂枝的夫妻两个可谓是长袖善舞,桂枝的丈夫如今也是朝中一位老大人,弘晖有心让他接替户部满尚书海望。然而夫妻两个总有种恐惧,那就是他们去世后子女身份地位要下滑。
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避免不了,不是有出色的父母就会有出色的子女,就因为父母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开始拼命捞钱或者是拼命买地,总想着把孩子们的事情安排好,就算是自己突然闭眼蹬腿驾鹤西去也是放心的。
可是这些人都意识不到拥有太多的财富却未必有办法守住,对于这些庸碌的人来说太多的家产其实是一种灾难。
然而做父母的永远看不透,桂枝夫妻两个就是如此。
他们总想着给孩子们多攒下些家底,除了有形的银子之外还要积攒一些无形的人情。桂枝对弘晖要求的事情办得又快又好就是为了让弘晖把对自己的感情转移到了自己儿孙身上。
这就是乌雅氏说桂枝命苦的原因。
这些孩子里面,只有她汲汲营营,日子过得急迫又焦虑。
乌雅氏之所以叹气就是因为她看到女儿这样没办法帮忙,心里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