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镝:“啾啾啾!”
李世民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乌镝的后脑勺。
乌镝委屈地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孵蛋的大母鸡。
李世民可不管乌镝的委屈。他又不是弟弟李玄霸,对两只金雕过分溺爱。
朔方郡城不止一个城门,李世民让乌镝在空中盘旋,观察敌军的虚实,选定了一个人最多的门猛攻,再派人偷偷绕到人最少的门,等前一个门打得激烈时突然发力。
他抱着手臂叹息:“攻城除了虚虚实实,也没有可以取巧的地方了。吴起用兵,不过兵强马壮。这才是无法破解的兵法。”
李世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改进练兵的计划,然后摇头把脑袋的计划晃出去。
先拿下这座城再说。
等攻城战结束,新兵至少要死两三成。活下来的人,就可以成为精锐步卒了。
攻城战开始,过程十分枯燥乏味且血腥,就是用人命堆而已。
李世民这边的兵卒先用投石机砸城墙和城门,等对方士气衰落后,就靠着云梯登城。
梁师都这边的兵卒在城墙上殊死抵御,城墙上的尸体垒了一摞又一摞。
李世民没有用火药炸城墙。
朔方城为了抵御突厥骑兵,本就修建得很坚固。梁师都占据朔方城后,又强令百姓加固。黑火|药埋在城墙下,只能给城墙炸了印子。
李世民趁着夜色悄悄去仔细观察过城墙,城墙除了石头,还有黏土和米浆面糊,简直是奔着洛阳城墙的材质去的。
朔方郡因天下大乱而欠收,自然环境本来也不怎么好,百姓都吃不饱,米浆面糊还用来制作城墙。
李世民都怀疑自己破城之后,朔方城中还能剩下多少百姓。
“这就是乱世。”
李世民自言自语。
他虽然从书上读到过乱世,但他出生时就是隋朝最繁盛的时候,是太平盛世。即使隋朝生出民乱,但直到现在
,他才真正有了乱世的感觉。
因为就算是隋朝生出民乱的时候◇,为恢复朔方郡生产秩序做准备。
朔方郡虽然自然条件不好,但粟豆还是能种的。
李玄霸没有梳洗就到了书房:“户籍完好吗?”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文书,抬头:“梁师都把户籍保护得挺好,给我们省了许多麻烦。”
李玄霸松了口气:“那就好。过去点。”
他不顾自己身上脏污,把李世民从坐榻中间挤开。
李世民乖乖让了个位置:“阿玄,听说你孤身渡过黄河。你答应我别冒险呢?”
“和秦叔宝和寒钩、乌镝一起渡过黄河,不叫孤身。”李玄霸道,“听说你亲为先登,你答应我别冒险呢?”
李世民道:“宗罗睺比我先上城墙,我没先登。”
兄弟二人你瞪我,我瞪你。
“阿玄,狡辩!”
“你才是狡辩!”
“呵呵,你有脸说我?”
“你是有脸,你脸皮比城墙转角处还厚。”
李世民和李玄霸放下文书,对骂起来。
“你怎么和你哥说话?注意语气!而且我是主将!我当身先士卒!”
“我是军师,也是那一支军队的主将,我说了算。你怎么和你弟弟说话?懂不懂爱护幼弟?”
“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是吧?!”
“哥,你是不是不会数数?”
寒钩用翅膀拍了拍乌镝:“啾啾?”要劝架吗?
乌镝一翅膀掀翻寒钩:“啾!”
寒钩:“?”
它爬起来就给乌镝一脚。
乌镝扑上去就是一口。
两只雕立刻在地上滚作一团,羽毛乱飞。
李世民和李玄霸吵起了火,声音越来越大,并开始翻旧账,双方都说要向母亲、嫂子/弟妹、老师告状。
和李玄霸一起进屋的秦琼悄悄后退,一步,两步,三步,越过门槛,终于退到了屋外,长长松了口气。
“叔宝,你做什么?”宗罗睺疑惑,正准备迈步进屋,被秦琼拉住。
秦琼:“主公和军师在吵架。”
宗罗睺:“哦。”
“我就知道主公会骂军师。”
“我也知道军师肯定会骂主公。”
两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长长叹气。
所以主公和军师能不能都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