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阖宫上下也都知晓了十七阿哥那比纸还薄的脸皮子。
内向又有些社恐的小胤礼原本是独自启蒙的,如今撞上了与他年龄相近、简直是行走中社牛的三个活泼侄子。
一对三,没过几日,小胤礼就被侄子们给彻底打败了。
虚岁五岁,在四个小家伙隔壁书房中启蒙读书的小十六常常看到放学的钟声一敲响,他的三个侄子就拉着自己十七弟像是一阵清风似的、说说笑笑地跑出南三所,一眨眼就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跑没影了。
每当此时,胤禄都得在心中摇头默默流下两道宽眼泪,暗自直呼:不羡慕、不羡慕、他是明年就要挪到尚书房中正式进学的大孩子了!而后才带着拿有书箱的宫人沿着青石板宫道匆匆往北边的景阳宫里赶,争分夺秒的完成师傅留下的功课。
转眼间,萧瑟的秋风变成了凌冽的寒风,冬日来临了,也到了太子妃的预产期。
十月初五,戌时末,黑漆漆的夜里北风呼啸。
暖意融融的东宫后殿内室里,穿着秋香色寝衣的太子妃正倚靠在床头上就着床头烛台上的亮光,翻阅着边缘处已被摩挲出毛边儿的《红楼梦》。
谷雨打着哈欠走进来,瞧见自家主子竟还没睡,不禁困倦地上前道:
“娘娘,夜深了,您快些安寝吧。”
瓜尔佳氏闻言又连着将手里的书翻看了几页,才依依不舍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