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问出口的,只有为什么不找他一起吃饭,做的是拍碗云吞面,买很多东西。
他又在旁边写了“壮壮”,写了“鸡翅”——翅字不会写,得查手机。
想要一起吃饭的目的不是为了看壮壮照片也不是为了吃点鸡翅。
贺之昭没什么头绪了,心里有团雾,像迷路的狗,有点闻到味道,但在外面转了三圈,没找到入口。
他合了本子站起来,套上外套,拎包走了。
许添谊罕见踩点下班,迎面碰到晚高峰,公交车堵在高架上足足半小时,才成功顺着匝道开下去。
车载满了人,他站在过道间,拉着吊环,跟着摇摇晃晃。
辞职信虽然打印好了,但人并不在,所以他没有和预期一样,把这张轻飘飘的纸甩到的贺之昭的脸上。
当然,真看到那张脸,可能也就甩不下手了。
总得找到下一份工作才说。
他换了思考角度,如果没有了收入来源,没有家就是连退路都没有。
更何况辞职了也不能一走了之,还得把工作都交接完毕。
出去还可以做什么呢?他擅长做什么?
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无趣、爱生气,喜欢计较小事。有过些渺茫的规划,但都没实现。
许添宝却恰恰相反,粉色头发亮得能刺穿人眼皮,站在那就能吸引目光,穿戴着万事顺心如意的自信。
他知道家里把所有钱都砸在这个弟弟身上了。他上初中时,许添宝小提琴课请的老师就大有来头,算拜师学艺,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报价四位数。那时他要一次生活费可以拿到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