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衡坐在床上,栗色的眼眸里逐渐阴冷,含着一丝怨毒,与之前还害怕沈河,瑟瑟发抖的模样完全相反。
他的左手放在枕头下,触摸着一把冰冷冷的刀具,因为长时间的久握,刀具的把柄已经有些温热。
如果当时余欢不带沈河走的话,那把刀很有可能就直接插在沈河的眼睛上,或者插在他心口上。
余欢在前头闷闷的走。
沈河在后头追。
“余同学……”
“欢欢……”
“老婆……”
无论他怎么喊,余欢都没有回答他,沈河没办法,主把手主动递给他,讨好道:“不要牵手么?给你我的手,你牵个够好不好?”
余欢把他手打开:“鬼才要牵。”
沈河倒退来到前面。余欢往前走,他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摇尾乞怜:“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的错,我下次一定好好克制我的脾气。”
沈河是个很优秀的人,唯一一点就是脾气不好,这点余欢深有感受,虽没打过他,但他身边的朋友都很惨。
他以前挺暴力的,施虐倾向和占有欲严重到心里变态的地步,为此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沈河在他前面倒着走,不远处是一条浅浅不过膝的小河。余欢心数着步数:一步……两步……三步……
第十步的时候,他双手无情一推,把沈河推到了小河里去了。沈河眼瞳陡然扩张,想做反应发现已经来不及,整个人落入河里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哈哈哈……”余欢捧腹大笑,笑得辛灾乐祸:“你个狗崽子也有今天……怎么样?河里舒不舒服?”
沈河坐在河底,好无奈的看着余欢,笑了笑,这是自己找的老婆没办法,哭着也得宠。
余欢拍拍手,满意的准备离开。未想,沈河竟跟条潜伏在河底的鳄鱼一样,忽然冲上来,把他抱着就往河里倒去。
余欢:“卧槽!”
两人掉进河里湿了个透彻,沈河半压在他身上,笑得狡黠:“臭弟弟,玩了我就想跑?”
余欢被他笑得心里发慌:“你干嘛?”
沈河嘴上叼着一包未开封的药,那是蒋衡的玻璃制药用栓,他拿走了,而且当着余欢的面把它撕了开。
“擦……沈沈河……”
世界上谁最懂沈河这个抖s?当然是余欢。在看到沈河嘴角一勾的那一刻,他整张头皮都在发麻,翻身就想从他身下逃跑。
沈河眼疾手快掐住了他的后脖子把他拉回来,跟掐着炸毛的猫一样:“余同学跑什么?不是喜欢帮人换药么?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余欢在他手里挣扎:“沈河你他妈疯了!你神经病!你……你……”他的声音一下软下来,变成紧张的闷哼:“嗯……你他妈快住手……好疼……”
他放弃挣扎了,垂手支撑在水里,水面倒印着他绯红的脸,和半迷的眼睛,羞耻得自己都没眼看。
沈河附在他耳边低笑,声音哑哑地,酥得他耳朵都软了:“好好留住,回去我要检查的。”
“沈河你……”真他妈混蛋。
沈河拉着他起来,笑说:“看来还有点力气……”余欢想打他,但是一动就不适应,气得他直磨牙:“混蛋……”
沈河依旧在笑,笑得坏坏地:“留着点力气,等会你还要骑自行车载我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