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什么,傅琛都会尊重他。
何青荷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担心傅琛不高兴,铺垫很久才开口,等真的说了,傅琛没有任何反应,他本该松口气,却更加堵得慌。
何青荷想,真是矫情。
矫情等同于犹豫,何青荷刚决定不再犹豫,于是他很快就把这种失落压下去。
“我出去住一阵子,这段时间辛苦你自己照顾自己了。”
何青荷想,他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傅琛根本不需要他照顾。
其他人总说他是娇妻,其实他只做个饭而已,傅琛极为自律,生活根本用不着其他人干预。
何青荷把该说的都说了,见傅琛依旧没有反对,想站起来,说:“我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就走。
这时候,傅琛问:“什么时候回来?”
何青荷答不上来,含糊地说:“想明白了就回来了。”
这样听起来非常任性,傅琛理解成“不会回”。
傅琛说:“我不同意。”
何青荷看向傅琛。
傅琛听见自己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重复刚才的话:“我不同意。”
从刚才何青荷说要搬出去的时候起,傅琛就感觉自己的感官与机能彻底紊乱,身体与大脑失去连接。
中央处理器不停报警,脑海里一片红光闪烁,频繁提示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偏偏身体特别迟钝,手脚一点一点变得冰凉,根本不听使唤。
他只能直白地传达处理器给出的结论:“不同意。”
何青荷被冰冷的三个字定在原地,他放柔声音,试图解释:“只是在外面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他说得委婉,被傅琛无情戳破:“你这是分居。”
谁会无缘无故地搬出去。
何青荷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等于默认。
面对傅琛,他不该企图委婉忽悠,傅琛把他的一点小伎俩看得清楚明白。
“为什么。”傅琛问。
何青荷心平气和地回答:“我需要时间与空间,思考一些问题。”
傅琛:“什么问题。”
何青荷:“婚姻的问题。”
傅琛说:“曾经无数个人问我们的婚姻有没有问题,你都回答没有。”
何青荷真的对“问题”这个词ptsd了,但他依旧要把话讲清楚:“之前在游艇上的时候,向小花第一次问我,我是怎么回答的,你记得吗。”
傅琛顿住。
那时候向蓓蕾问:“你们觉得自己的婚姻有什么问题吗。”
当时何青荷回答:“我不知道。”
在傅琛的眼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怕模棱两可也能计算出概率,他从没给过暧昧的答案。
何青荷说:“看,这就是我们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