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一下,她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乔逢雪知道她身手敏捷,却还是惊了一惊,急忙往下去看,一时还急岔了气,抓着冰梯咳了起来。
商挽琴已经落在雪人边。她朝屋顶上招手,脸上不觉溢满笑容:“表兄——你也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你们都在玩些什么?!”
商玉莲和辜清如从外头回来,一眼就见到院中的积雪,还有那一道闪闪的冰梯。她大惊失色,急忙奔上来,生气地来拎商挽琴耳朵。
“你表兄身体不好,你怎么又让他用这种法术,还怂恿他做这种危险的事?你真是……”
商挽琴抱头躲过,嚷道:“那我背表兄下来也行啊!表兄你等着,我这就上来!”
乔逢雪只笑。
辜清如也笑,还去点亮了灯盏,放在石桌上。
“阿莲,这不也挺好?看,多美啊。”
商玉莲回头,更生气了,也嚷嚷:“怎么清如你也偏心音音!”
辜清如顿时无奈:“难不成我还要偏心你?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这不也和音音一模一样么?”
“才没有!”商玉莲和商挽琴同时抗议出声。
乔逢雪更笑。他伸出手,便有一只银色小鸟落在他手指上。芝麻糖现在是他雇佣的小小伙计,常常在洛京中盘旋,寻找不对劲的地方。现在,这小鸟歪头瞧着他,“啾啾”几声。
“你也想玩?去吧。”他轻声说着,将小鸟放在冰梯之上。小鸟立即化为一团滚动的毛球,欢快地滑下。
商挽琴站在地面,抱头看见这一幕,又和他目光对上。不知不觉,两人都笑起来。
八月的日子,一丝一丝地过着。
这座二进的宅子里,他们开始讨论给商挽琴庆祝生辰的事。八月十五,正好是中秋。
商挽琴不想过,拒绝道:“我们是来做正事的,不是来玩的。”
商玉莲嗔她:“你玩得还少啊?”
“挺少的。”商挽琴打蛇随棍上,立即笑嘻嘻地点头,换来两粒白眼。
“十九岁的生日,很重要的。你不懂。”商玉莲手一挥,很果决地说,“更何况,就算不为了你的生辰,也得过中秋呢。”
“我不想过嘛……麻烦。”
商挽琴这句抱怨,同时换来三个人不赞成的目光。甚至芝麻糖都蹦跶几下,跟着表达抗议的“啾啾”声。商挽琴戳它,说:“你就是想玩和想吃!”
小肥啾眼睛一眨,往后一倒,两只细细的脚爪朝天伸直,一动不动。
“芝麻糖!”辜清如惊呼,紧张地去捧它。
“辜楼主别理它,它装死呢。”商挽琴哼哼。
“它还是只幼鸟呢,想玩想吃,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辜清如双手捧起它,很疼爱地说道。她神情中有种真诚的温柔,好似真将芝麻糖当成个小孩子,和琢玉楼里的孩子们没有不同。
“您就宠它吧。”商挽琴想起芝麻糖那满屋子的玩具、零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商玉莲坐在一边,听见这话后斜睨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看院子里那架坚固的、闪亮的冰梯,再去看看那位慢悠悠喝药的门主,无声地冷笑一下,用口型说:你就宠她吧。
乔逢雪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
那本该是一场愉快的闲话家常。商挽琴还升了个小炉子,烤她从山上捡来的板栗,时刻期待着烤好的美味。
然而,一次意外的来访打破了这愉快的氛围。
“——一请、二请、三请,全都请不动!看来,只好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拜访你这个当儿l子的了!”
大门刚一开,一个满面阴沉的男人就闯了进来。他蓄着精致的三绺胡须,戴幞头,身着深青色圆领长袍,腰上挂玉佩、别匕首,浑身上下透出股着力张扬的威严。
一进来,他就指着乔逢雪骂。
“还不快滚回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