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也不至于……要这样吧?

不过转念一想,顾云秋又拍拍胸脯庆幸:

还好还好,幸亏小和尚没落款。

不然无论是他,还是给“姑娘”写楹联的小和尚都解释不清了。

他正这般想着,那边宁王搁下碗筷、吩咐人撤桌时,却一边优雅地用巾帕擦嘴,一边看着顾云秋开口,说了个让他一下紧张起来的

“但……”

顾云秋的后颈皮一下紧起来,眼睛飞快眨巴。

宁王好笑:

怎么红眼睛的小兔子又变成受惊的小松鼠了?

“但那匾额上的字体,我左看右看觉得熟悉,尤其是其中的隶书,看着倒很像秋秋喜欢那小和尚写的。”

顾云秋:“……”

父王这,说什么瞎话呢。

什么叫,他,喜欢的,小和尚啊……

“叫什么来着……?”宁王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睛一亮,“对,明济!叫明济,就报国寺那个和秋秋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个。”

说着,他还看王妃一眼,想问她记不记得。

“隶书像小师傅写的?”王妃在报国寺的时间长,自然见李从舟写译的经文也多,她笑起来,“那确实是好字。”

“真的,改明儿阿宜你也看看去,说不定真是小师傅写的呢?”宁王说完,忽然想到什么揶揄一笑,“段大哥今日还同我说”

“他说那云钱庄的小老板是个娇俏可爱的小美人,说不定给她写楹联、字匾的,是她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倾慕者呢。”

“字如其人,”王妃却想到明济那恭谨守礼的模样,不赞同地横丈夫一眼,“就你们满脑子这等事,你不说人小老板才十四五岁?”

“十四五都不小了,”宁王想了想,复道,“不过那小老板还真生得挺好看,虽戴着面纱看不清脸,但我家秋秋若是姑娘,想必就是那般模样。”

顾云秋:!!!

王妃觉得他在胡说,“戴着面纱怎么看得清。”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坐旁边的顾云秋却已被他们这几句话说得彻底红透了脸

什、什么东西嘛。

怎么又是姑娘、又是……是倾慕的啦。

顾云秋吸吸鼻子,气呼呼地看宁王一眼,说了句我先走了,就蹬蹬跑回了宁心堂。

“诶?”宁王不懂,“儿子怎么……好像生气了?”

王妃想了想,笑着猜测,“许是气你说他是小姑娘。”

“啊?”宁王一下苦了脸,“我、我随便说说的……”

王妃掩口轻笑站起身,给了丈夫一个“你完了唷”的戏谑眼神。

唯有顾云秋跑回宁兴堂后,忍不住趴到自己的软榻上狠狠揪了揪枕头:

写这么好的字做什么!

小和尚,真的好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