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合殿众人忍俊不禁。

偏顾云秋跪在地上,懵懂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想了想,他又伏下去,小声补充道:

“是顾云秋自己贪玩躲懒、学艺不精,不是阿爹……咳,不是父王母妃的过错,祝词说的不好,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他们。”

这话一出

太后嘴角的微笑终于绷不住,她以巾帕掩口,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顾云秋更迷茫了,跪在地上更是头也不敢抬。

……有、有这么好笑的吗?

倒是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宫人唱喏,一道低哑沉稳的男声传来:

“母后遇着什么高兴事,也分享给朕听听?”

“许久未见母后笑这般开心了。”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紧随其后,是宁王妃的长姊、惠贵妃徐密的声音,她说完,就提裙给太后见礼。

“哈哈哈……皇儿你来”

太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她一边拭泪,一边伸出手要皇帝过来暖炕上坐,然后宣了平身,让嬷嬷先后扶起顾云秋和惠贵妃,然后赐座。

她拉着皇帝的手,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皇上听。

然后又笑了一阵,才招招手叫来身边嬷嬷,附耳悄声让她去库房中取些东西。

皇帝和宁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五官样貌上极为相似。

只是作为九五之尊,皇帝的脸因为常年板着处理政务而显冷硬,沉默时不怒自威,看着比宁王要凶很多。

顾云秋只偷偷瞄了一眼,就下意识觉得屁|股痛。

这伯伯一看就是那种

龙颜大怒就会嚷嚷着要人陪葬、然后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的主儿。

他缩了缩脖子,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道:

你看不见我。

不过皇帝听完太后的话,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个微笑。

他远远看了眼坐在圆凳上、侧首同妻子小声咬耳朵的弟弟,心里多少有点羡慕

既入宫门,他一早就失去了这般简单的儿女之乐。

到这会儿,顾云秋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闹了个大笑话。

他唔了一声,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根整个红透。

别别扭扭坐在圆凳上,像个盛放在黑地绒绸里、熟透了的大红柿子。

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端着个托盘进来,那托盘上放着个五彩花纹的锦盒。

皇帝一看那锦盒,终于忍不住侧身,他看着坐在下首、于礼并不能陪他并坐的惠贵妃,忍不住佯怒地抱怨道:

“瞧瞧母后,真是偏心。”

那锦盒惠贵妃见过两次,自然知道个中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