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脑袋冒烟, 不想说话, 轻轻拧了李从舟一把。

李从舟稳稳抱着人, 删繁就简解释了一道。

“崴着脚了?!”点心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顾云秋脚上, “哪只啊?是右脚吗?公子痛不痛啊?”

顾云秋闷闷呜了一声, 手指都要抠进李从舟肉里。

等不到回答的点心着急,丢下一句“我去请大夫”就转身跑了。别院的小厮跟着去找总管, 银甲卫也去禀报萧副将。

不多时,温汤门口守着的人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只留李从舟抱着顾云秋站在原地。

仲夏骤起的风凉爽,吹起了他们身上同样款式的沐衣。

李从舟顿了顿,将人往上掂了掂, 然后迈开长腿直将顾云秋抱回他房间。

架子床重新铺过, 晒了三道的锦被里散发着阵阵阳光的暖和香。

李从舟走过去,弯腰将人放下。

起身想去拿巾帕和干净衣裳时, 手腕突然一沉、广袖被人攥了下。

李从舟:?

“不、不许走。”细弱蚊蝇的一声。

李从舟挑挑眉,返身垂眸, 看见个脑袋毛茸茸、眉眼耷拉着的小狗。

顾云秋像被吓着了,又好像只觉丢脸,总之攥着他衣袖、嘴巴抿成一条线,红透的双颊鼓起、气呼呼的。

李从舟看着,有点想笑。

他忍了忍,最终抬起另一只手轻戳了下顾云秋腮帮。

“……唔?”粉红色的河豚被戳漏了气。

“不走,”李从舟声音放轻,“就拿衣服。”

顾云秋抿嘴,一根根松开手指头。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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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肯定要以为他是笨蛋了。

哪个正常人洗澡会带刀啊!

顾云秋抓了把自己披散的长发,在心底连声尖叫了个:啊啊啊啊。

真想返回去,干掉一个时辰前的自己。

刀什么刀。

刀死你算了。

李从舟自己换好僧袍,又抱巾帕和顾云秋一套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衣服递过去后,他站在顾云秋身后,主动帮小纨绔擦头。

其实这会儿想来,李从舟心里也打鼓。

好在小纨绔一门心思懊悔、羞臊,没顾上他。

若换了旁人,像明义师兄或乌影那样的,多半会笑得蔫坏、眼神揶揄,反过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