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将信将疑地往后挪一小步, “真不用?”
李从舟收回推他的手, 用身体挡住顾云秋目光, 左手灵活解开裤带,虚弱的声音浸满无奈:
“不用, 你出去,仔细我弄脏你裙子。”
顾云秋低头, 看看自己长长的裙摆,唔了一声转出屏风:
“那、那那我站这儿等你。”
点心站得远,没太听清楚他们之间说什么。
只知道自家公子出来后脸就烧红了, 而一阵水声后, 慢慢扶着墙转出来的明济师傅脸色惨白:
也不知谁才是那个高热的人。
净过手,给李从舟扶回床上, 顾云秋抄起凉水扑脸,等脸上红云散了, 才扯住点心袖子,“还是备个虎子。”
点心没多想,转身去办。
剩下顾云秋看着李从舟胸口绽开的血花,重新端盆热水过来,先替李从舟胡乱擦了身上的汗,然后拆绷带、重新包扎。
大夫缝合得极好,伤口并未迸裂,但这般大的动作渗出不少血。
顾云秋擦好给他重新上药,然后给他一圈圈缠缠好。
折腾这一会儿,顾云秋也累出满头汗。
他用手背蹭蹭脑门,瞥眼看见李从舟身|下的裤子也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粘在肌肤上,忍不住道:
“要不你别穿了?”
他知道小和尚比他大。
是身量腰围腿长什么的。
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云钱庄,他出来可没带男装:
柜子里打开都是一水儿的小裙子,还有各种各样的面纱。
陈家两兄弟和小邱的个头比李从舟矮,料也知道穿不下。
护卫大哥们倒瞧着和李从舟差不多,可上来就管人家要贴身穿的亵裤,总显得他这东家不像正经人。
本来,请点心去买新的也不是不成,但顾云秋现在挂心钱庄生意,出钱的项目是能俭省就省,买来不还是要被汗湿。
倒不如干脆不穿。
李从舟撩起眼皮来看他一眼,最终抬起左手、用手臂挡住眼,一声长叹后,声音沙哑:
“……随你喜欢。”
顾云秋得了允准,自然毫不客气地给小和尚扒了个精|光。
不过现在已经是初秋了,脱掉李从舟裤子后,顾云秋还是很快给他掖好被子,手手脚脚都包好、颈项也全部盖严实。
然后他翻了本账册上来,坐在榻边仔细对,“有什么需要叫我。”
李从舟哪里还敢有什么需要。
他闭上眼睛,静心念了数道清心咒,终于累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