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屁|股坐在软榻上,手里端着药碗、拿着汤匙在慢慢吹凉的云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一定是发病了,才会对小和尚这般言听计从。
不过看着手中的青瓷药碗,以及碗中他搅出一个漩涡的汤,云秋还是忍不住想给李从舟提个醒:
“我先声明,我这儿犯着病呢,要是待会儿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你可不能骂我!”
“好,”李从舟有求必应,“不骂你。”
云秋这才放心了,坐下来一勺勺给李从舟喂药。
虽然之前也喂过好多次,但这回不一样李从舟是醒着的,他醒着、云秋的动作反规矩起来,看也不敢看李从舟,只一下下估摸个大概方向将汤匙递上。
他没对准,李从舟也不提醒,就带着这么点逗弄心思看着他一勺送过来先捅他鼻尖,然后又一勺灌他衣领,最后手忙脚乱地放下药碗去找巾帕。
云秋找好帕子回来,这次是不得不看。
他坐下来的时候已经红了脸,低着头胸膛起伏好几下,才咬牙转过来,看表情像是要奔赴法场般视死如归,眼睛也瞪得老大。
李从舟闷闷笑了声,然后慢慢伸手去扯中衣的前襟。
他身上这件中衣是交领、系带于腋下,这些日子为了擦身方便,云秋也就没给那根带子系得很牢。
李从舟不知情,伸手动作也只是想帮帮小云秋。
结果他只用了一点儿力,那中衣就哗地一声敞开,直接露出大片的胸膛和腰腹。
李从舟也愣了,抬头刚想解释,却意外看见僵在原地的云秋眼神发直、喉结还特明显地动了下。
他挑挑眉:哦?
云秋却先回过神来,低头用巾帕胡乱擦了擦,也亏得李从舟一下给中衣敞开,那些流淌的药液只是顺着胸膛滑下,并没弄脏衣裳。
浅棕色的药液将李从舟的颈项润得亮亮的,多余的液体顺着喉结滑到锁骨,最后又消失在结实饱满的胸膛上。
那道缝儿里……
云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你、你松松,我擦不着……”
松?
李从舟垂眸,发现云秋的手摁在他胸口,巾帕所指的方向是他肋骨中央、胸膛中间的那道缝儿。
他忍着笑哦了一声,然后微微挺直了后背,让云秋能够擦掉那一点点其实已经不明显的药水。
他很怀疑,小云秋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飞速擦掉泼洒了大半的药,云秋这回不敢光顾着害臊了,毕竟他这是照顾病人呢再发疯,也得先给人吃得药。
何况这碗药还是点心费心尽力煎的,浪费了总是不好。
云秋收好巾帕,一下拉高薄被给李从舟盖到下巴尖,挡住那些让他看一眼就发癫的东西,然后才正经举起汤匙:
“啊”
李从舟被他这下打得措手不及,双手都暂时被埋在了被子里。见云秋也憋得实在可怜,便决心不逗他、乖乖配合张开了嘴。
如此,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剩下半碗药倒喝得很顺利。
放下空药碗,云秋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赶快去吃陆大夫给他的药,指尖却被李从舟挣脱出被子的手轻轻勾了下。
云秋像是被烫到,低低惊呼了声。
“要去哪?”李从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