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五公主和曲怀玉之间真有前生造定事,那他这般跟着曲怀玉去,不是反而坏了事?
所以云秋之前只是满腹好奇,现在听闻李从舟竟然负责金莲池的巡防,那他就……忍不住想打一打坏主意了。
“……”
李从舟听明白了,云秋这是要他徇私。
毕竟他负责的是金莲池的巡防,想要带一两个人进去,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而且带过去的人也能事先藏好,到时候离开脱身也方便。
比云秋跟着曲怀玉要容易方便得多,风险也并不高。
只是
李从舟斜眼看了云秋一眼,淡淡道了一句:“这可是我头一回当差。”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云秋当然是听懂了,不过他一点儿没觉得愧疚,反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完喽,今日才看清我的真面目。”
“可那聘书我都已经收下了,啧,往后您可要怎么办唷,我的世子殿下?”
李从舟一下翻手,很轻松就握住了云秋的两只小爪子。
他从前读书,是不懂什么叫恃宠生娇的。
如今瞧着云秋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笑容,便终于知晓了原来被偏爱敢这般有恃无恐、明知是错,还敢光明正大给他提。
而且,李从舟瞧着云秋这样,还真是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
看着现在的云秋,李从舟忽然觉着他有点明白父王了:
能成日有个人偏私,有个能跪的小花厅……
好像确实挺不错的。
“……明日我会帮你安排。”李从舟叹了一口气,幸亏公主在金莲池择婿是在巳时,不然他还得给个神志不清、没醒盹儿的小家伙运进宫呢。
云秋见他答应,立刻高兴地振臂一呼,然后由不吝地赞了一句,说他就知道李从舟最好。
李从舟只不断叹,总觉得将来他还会为云秋做出更多违逆规矩的事。
次日,金莲池。
此处是宫中御苑,素日都有宫人精心打理收拾,如今为着公主择婿一事,更是重新扎上绢花彩绸、挂上榴灯锦帛,廊上也挪了好些盆植。
李从舟知道云秋,这小坏蛋除了揣着关心曲怀玉的心,自然还有一份想要瞧热闹的意。
所以李从舟思来想去,最后干脆给云秋安排在了他们巡防所用的望楼上,楼下是银甲卫换班的巡防所,里面都是银甲卫是自己人。
望楼高足三层,比那供公众女眷休息的二层小楼还高,云秋躲在上面也能看清楚下面他想看的一切。
李从舟办事妥帖,身边的人也都是不会多话的,因此云秋躲在望楼里有了自己一张小桌子,上面甚至还放了一碟陶记的桂花糕、一盅银耳吊梨羹。
点心稳重,李从舟甚至给他也带了进来。
那日帮忙云秋传话的银甲卫做了什么,李从舟自然是很快就知晓了,他笑盈盈给两人叫到近前,赏赐了银子,然后又分拨他们到望楼照料云秋。
这事别人看着是偏私,实际上却是个好差事。
银甲卫的升迁不过五军都督府,也不用禀报兵部过郎官那一节,全凭宁王府自己定夺,到时候报个名单过去,连银子都是王府自己拨。
所以平日训练辛苦,银甲卫们一年里也就五日公假,像是今日巡防金莲池这种事,压力大、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弄不好还要得罪世家、皇室。
哪怕是守在僻静处站岗,也比真的巡逻轮值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