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有自己的铺子庄子,身边还有护主忠仆、有厉害强悍的朋友,还有个义兄是当朝二品官。
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但云秋这些都是自己挣来的,比那些就光靠祖上恩荫的人出息多了。
而且成婚后,有宁王府撑腰,那些府衙小吏的也不会经常来找他的麻烦。
他可羡慕衍源钱庄的掌柜,背后有高门大户撑着,素日里合同场的官员都敬他三分。
不过……
宁王府位置特殊,嫁进去是要记名在皇室谱牒上的,往后出京城、四处郊游可能就没那么方便。
而且,太后寿诞、皇帝万寿,宫中的妃嫔、皇子、公主,什么关系都要料理,还有……朝廷要员。
云秋一想到这个就满脑袋包,又有点怯了。
王妃素来劳碌,他小的时候,这些来往人情场面上的事,王妃是从来不带着他的。
可往后他们家里……
肯定不能指着李从舟去应付,小和尚那张脸比他还臭,将来还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
云秋发愁地长叹一口气,忽然有点明白为何古来上花轿前,那些新娘子要哭嫁、那些小夫郎要苦着脸。
李从舟等了半天,没听着云秋的回答。
他遂拍拍云秋屁|股,“睡着啦?”
“……哪有?!”云秋抬起脑袋,飞快地咬了他下巴一口,“你才睡着了哼!”
“那……小云老板给个准话?”李从舟玩笑道,“您就可怜可怜我,我可不想每回回府都要花厅罚跪半个时辰。”
想到以前宁王被王妃罚跪,云秋忍不住笑出声,终于抬起头,不闷着了。
他甚至还蹬蹬腿,往上爬到李从舟肩膀,然后一翻身躺靠在李从舟的肩膀上,重新用脚给小案几勾回来。
伸手够到历书,云秋一页页翻过去,“我……我仔细看看再应承你。”
成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吧?
嫁妆聘礼裁制新衣,王府那边什么都有,他这里却好难准备……还有高堂送嫁什么的……
云秋思来想去,总看着那些日子都太仓促。
这个和之前收聘书不同,聘书只是定下婚事,这圈喜日子就是要择期办了,这……
“那……我应下之后,你、你们是不是还要上表啊?”
李从舟好笑地看着他,小家伙怎么慌里慌张的,他拍拍云秋的手,“这些父王母妃会料理。”
以王妃的急性和宁王的爱妻、护短,就算云秋真勾了三月初七这个距离现在仅有十几天的日子……
他们也会想办法给一切都置办妥当,宫里更是有贵妃、太后撑着,无人敢指摘什么。
要不是怕冲撞了什么神明,或者落人口实话柄……
李从舟摇摇头,王妃只怕是恨不得亲自过来给云秋操持一切。
云秋遍翻历书:三月太早且连着寒食清明,四月京畿外的各庄上的漆铺开缸、染坊放料他要去看,以备给布庄。
五月端午有龙舟赛,宴惊鸿那边也筹备了彩头、想要邀请京城里的姑娘们比茶、比花、比诗词。
六月……
“就、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