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捶正好被脚踏撞着的腰,云秋扯过绒毯简单一裹,环顾四周没找到蔽体衣物,只好先坐到铜镜前
头发不算特别乱,他平日自己睡也会弄成这样,抬手随便抓两把,云秋侧首露出脖子,看上面落下的一串痕迹。
颈侧有咬痕,后颈凸起的大椎穴上好像也被咬了一下,锁骨上的痕迹已经青中泛紫,右边肩膀上也有。
胸腹中间的胃经上,全是一连串红青交叠的吻痕,有些深胜丹紫,浅的就像初开的粉蕊桃瓣。
往下,云秋就不看了,不敢也不好意思看。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明明记着昨夜他们疯了好几回,最后是天光破晓时李从舟才放过他。
而且,是李从舟先脱力昏过去的。
按理和从时间上算,他俩根本没时间善后。
可……
云秋轻轻捏了下身上披着的绒毯,深吸一口气后鼓足勇气往脚底看,然后又顺脚底往上找了一圈。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些不慎洒落在衣裳、茶台、罗汉榻,窗框外江心里的,他这儿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流下。
所以,是小和尚在他昏睡过去后,又专程用了水?
这时,外面又咚咚传来脚步声,感觉到船舱下也传来动静,云秋赶紧敲自己脑袋一下:
想正事!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公子,”点心的声音,“热水弄好了,我们可以进来么?”
云秋呃了一声,站在外面的点心、远津两个又听见中舱里传出一阵咚啪嚓。
“公子?”
“……没、没事,你们稍、稍等我一会儿!”
云秋捂着慌乱之中磕碰到的小腿蹦了蹦,然后才匆忙给那些荒唐的证据稍掩盖了下。
不过他俩昨日疯得太过,屋内的痕迹怎么藏也藏不完,云秋只能囫囵给那些衣服收起来、别吓坏了俩小厮。
做好这一切,他才爬回床上,给李从舟往里推推,自己不尴不尬地坐到外侧。
“进、进来吧。”
点心的手被铜盆占着,所以推门的动作就由远津来做,远津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里面扑面而来的……
偏他不是无知少年,有时候乘兴所致,他也会用手稍稍那么……一会儿。
但、但,远津十分骇然,只怕是自己想多。
世子爷清心寡欲,小云老板懵懂单纯,怎么、怎么可能是他想的那回事。
同样的味道,点心自然也闻见了。
他皱眉顿住脚步,远远一看房间就察觉出不对劲屋内凌乱不堪,茶案上的茶具全都落在地上。
交椅上古怪地搭着一条黑绒毯,银质的窗框上有很多道指痕,地上的波斯毯更遍布深浅不明的水痕。
点心:“……”
远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