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宁王本名凌铮,出嗣成为宁王后就只改了姓氏,到云秋他们又重新续上了族谱上的“云”字。
“还有父亲母亲,宫里还有太后、皇帝,他们要是过问起来”李从舟刮云秋鼻尖一下,“难道还有我说话的份儿?”
云秋哼了一声,干脆直接滚到他怀里,仰头靠在他腿上,“不成,我不管,法理之外总是人情。”
孩子的爹爹给孩子取名字天经地义,赐名有什么好,平添一重麻烦不说,还提早牵扯进朝堂纷争里。
云秋躺在李从舟的双腿上,眼睛亮亮的,“反正不要他们取的,过几日不还要进宫谢恩么?我直接给他们说了去!”
李从舟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云秋,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昔年云秋还是宁王世子,明明烧了宁王进献给太后的百子图,惹得朝野和宫廷不快。
但最后进宫一趟,反而得到太后夸奖、额外加赏了他不少东西,还晓谕六宫、让云秋可随时入宫。
这才是那个潇洒恣意的小云秋,无论是否有宁王世子这一重身份,他都应当如此。
所以李从舟笑了笑,点头答应了,“好,我取。”
若是一切顺利,这孩子大约会出生在一二月里,那时候是深冬早春,天还未暖。
既不是隆冬深雪,也不是春和景明,李从舟想了想,想起一首词,其中就有“轻寒帘影,霏霏玉管春葭”句。
云秋的名字当年宁王和王妃是应时节取的,那他们的孩子应时节
“叫‘轻寒’可好?”
李从舟给那首《高阳台》给云秋念了一道,然后又逐字逐句解释了其中字词句意。
顾轻寒?
云秋点点头,“意思倒是都好,但这名字好像男孩女孩都能用?”
李从舟取名的时候就存了自己的心思,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是他和云秋的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觉得呢?”他给云秋从腿上扶起来,正经看着他的眼睛讨论,“男孩、女孩?”
云秋啊了一声,从西南回来这一路太仓促,时间也赶,事情更是一件接着一件、一桩接着一桩,他还真是没来得及正经想。
于是云秋吐了吐舌头,“……还没想。”
李从舟好笑,拍拍他的手,先叫进来远津他们给铜盆和水收拾出去,然后自己也换了一身寝衣。
云秋一边想,一边在他坐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让了这床已经捂热的被子给他。
李从舟只好给人又搂回来自己怀中,两人挨在一个暖被窝里,这样也暖和得更快。
云秋睡觉本就喜欢抱着点什么,八岁在报国寺的时候更是惊喜地发现小和尚身上暖暖的,大火炉一样。
所以后来,云秋只要能跟李从舟睡在一起,他就要手脚都缠在李从舟身上,这样才能最暖。
不过现在云秋倒觉得,他和李从舟是相互需要:
小和尚这辈子太紧绷了,总要有些快乐的、放松的时光才是,跟他在一起才是正正好。
给自己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云秋开始认真想男孩女孩的事民间有传言说是酸儿辣女,可他好像酸的辣的都挺喜欢吃的。
还有什么肚子圆肚子尖的判断方式,或者是诊脉断定男女之类,柏氏和小陶都说那是谣传、不足信。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想是男女也没有用,老天爷安排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是他的小宝贝。
“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欢。”
李从舟笑着点点头,“所以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都会好的,早点歇了。”
“你明日要是挂着两个青色的眼圈回去,母亲又要骂我,到时候我被罚在花厅跪着,你难道会帮我?”